自漠西蒙古鐵騎踏入大明疆土那日起,譚府密室的燭火便再未熄滅過。
機密處的飛鴿往來如織,安盛每日要拆閱二十餘封密報,那些用朱砂標記的加急信件上,密密麻麻記錄著西北前線的每一寸變動。
譚威摩挲著案頭的鵝毛筆,聽著安盛彙報最新軍情,心中暗自冷笑,滿清在遼東受挫後,內部爭權奪利不斷,卻仍不忘在背後攪弄風雲。
他們收降漠南諸部,攛掇漠北勢力擠壓漠西,看似在整合蒙古力量,實則是要將大明拖入邊防作戰的泥潭。
“都督,趙將軍已率圭聖軍主力扼守淩州,土甘周邊衛所也按您的吩咐完成聯防部署。”
安盛將最後一份戰報放在桌上,燭光照得他眼下青黑濃重。
“隻是可薩軍兩萬鐵騎壓境,瓜州淪陷後敵軍士氣正盛。。。”
。。。
“越是囂張,越容易露出破綻。”
譚威打斷他的話,目光落在地圖上淩州的標記處,那裡被他用紅繩重重圈起。
“傳令下去,讓趙岩死守南線,沒有我的命令,半步不許後撤。”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密切關注滿清動向,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第三日卯時三刻,譚威正在演武場舞刀,忽聽得門房高喊:
“聖旨到!”
他收刀入鞘,心中卻莫名安定,不一會兒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
“陛下口諭,著土甘都司都督譚威即刻入宮議事。”
。。。。。。
乾清宮內,氣氛凝重如鉛。閣老楊嗣昌、大學士劉聞言等重臣早已候在殿內,他們的目光在譚威踏入殿門時齊刷刷投來。
崇禎皇帝負手立在龍椅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皇帝突然開口吟誦《滿江紅》,聲音低沉而飽含怒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譚威心中一凜,他太熟悉這首詞的意味,此刻皇帝吟誦,分明是借嶽飛的壯誌難酬,暗指朝中對邊患的不作為。
果然崇禎誦完最後一句,猛地轉身,龍袍下擺掃過地麵:
“漠西蒙古可薩諸部犯境,瓜州失守,黑樂山戰死!兩萬韃子鐵騎,如今正陳兵西州!”
殿內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劉聞言與譚威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默契。作為崇禎改革的首席參謀,劉聞言率先出列:
“陛下息怒。依臣之見,漠西雖驟然崛起,但根基未穩。其此番犯境,不過是趁我朝內憂外患之際,妄圖撈取好處。與滿清、闖賊相比,威脅尚在可控範圍。”
兵部侍郎楊廷麟立刻附和:
“劉大人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是用邊關節鎮兵力抵禦,新軍和聖恩軍需保留主力,以平內亂。若抽調精銳北上,恐給李自成複燃之機!”
楊嗣昌卻皺著眉頭搖頭:
“二位大人不可輕敵!這支韃子是瀕死而來,且擅長騎兵奔襲。若不能速戰速決,一旦讓他們在西北站穩腳跟,則與滿清和亂匪容易行呼應之勢。。。”
他沒有說完,但殿內眾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險。
崇禎的目光在幾位重臣臉上來回掃視,最終還是落在譚威身上:
“譚卿,你久鎮西北,熟悉邊情,說說你的看法。”
皇帝的語氣看似隨意,譚威卻從中聽出了試探的意味。
他知道,崇禎與楊嗣昌恐怕早有盤算,而劉聞言、楊廷麟的主張,或許正是皇帝想要聽到的眾望所歸。
“劉大人對局勢的判斷,精準透徹。”
譚威恭敬行禮,餘光瞥見劉聞言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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