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餘騎兵如利劍般撕開缺口,馬蹄踏過同袍士兵的屍體,揚起陣陣血霧。可薩尤金在高處看得暴跳如雷,手中的彎刀狠狠劈向身旁的車轅:
"追!一個都不許放走!"
但被山穀地形困住的主力,一時周轉不過來,隻有部分騎兵追了上去。
可薩尤金轉身望向穀底,那裡的風州步軍仍在頑強抵抗。他麵對如此悍不畏死的明軍,明明箭矢即將耗儘,卻沒有一人後退半步。
步軍指揮使黃懸將最後一支箭射出,精準命中一名可薩百夫長。他扔掉手中的弩機,拔出腰間長刀:
"兄弟們,同歸於儘!"
六百餘名軍士齊聲怒吼,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可薩尤金眯起眼睛,心中竟升起一絲敬意。他抬手示意:
"後退,弓箭覆蓋!"
隨著命令下達,可薩軍的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黃懸望著如黑雲般壓來的敵軍,突然放聲大笑: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聲呐喊響徹山穀,緊接著,鐵箭如驟雨般襲來。風州步軍們高舉盾牌,組成人牆,箭矢穿透盾牌、鎧甲,刺入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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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一人退縮,沒有一人求饒,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突圍的戰友爭取著最後的時間。
當最後一名風州步軍倒下時,可薩軍陣中一片寂靜。可薩尤金望著滿地的屍體,久久不語,這場勝利來得太過慘烈。
八千風州軍,前隊全軍覆沒,中軍拚死突圍,後軍以血肉之軀抵擋優勢敵軍,每一處戰場都上演著令人震撼的悲壯。
黃崇在突圍後勒住戰馬,回望花穀關方向。那裡的煙塵仍未散去,喊殺聲似乎還在耳邊回蕩。他的眼眶泛紅,看著身邊僅存的騎兵,聲音沙啞:
"走!不能讓兄弟們白死!"
他的腦海中閃過黃懸最後那聲呐喊,閃過無數熟悉的麵孔,那些與他同宗同族的子弟,此刻都永遠地留在了花穀關。
這場戰役,風州軍以寡敵眾,雖最終慘敗,也用血水證明了大明軍隊除了圭聖軍外,還是有能打的士卒的,他們的頑強抵抗,不僅為部分兵力突圍爭取了時間,更讓不可一世的可薩軍改變了戰略。
花穀關的夜風裹著血腥氣掠過焦土,可薩軍士兵提著油燈在屍堆間穿行,鐵靴碾碎碎骨的聲響混著重傷員的呻吟,在死寂的戰場上格外刺耳。
一名百夫長用刀尖挑起明軍屍體的甲胄辨認身份,突然高喊:
"這裡是張錄!"
遠處傳來回應:
"黃懸的屍首在西側!"
可薩尤金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俯瞰戰場,喉結動了動。八千明軍竟能讓一萬四千人的精銳部隊付出兩千六百人傷亡的代價,這還是利用了山穀打伏擊戰,這遠超他的預料。
"把那幾個明軍將領的屍體單獨收殮。"
他對屬下說。
"用我們部族最隆重的火葬之禮。"
眾人有些驚訝:
"首領,為何要厚待敗軍之將?"
可薩尤金盯著遠處仍在燃燒的馬車殘骸,語氣罕見地沉重:
"我以為大明隻有圭聖軍可戰,沒想到除了圭聖軍外還有這樣的對手。。。算是給我們卡薩人留個善緣吧。"
血腥的風雜夾著沙粒飄向遠方,與此同時,沙河堡的軍帳內,寇安江將斥候帶回的情報竹筒重重拍在案上:
"大帥!可薩軍營的炊煙數量與馬匹草料消耗對不上,實際兵力頂多五六千!"
他展開手繪地圖,指尖用力點在西南方向的標記。
"還有四五千人馬繞道去沙城了!依末將看,明日他們若再來挑釁,我們就該主動出擊!"
何術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案幾邊緣,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作為行伍多年的老將,他太清楚表象下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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