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大腿上同樣磨破的傷口,勉強笑道:
"鄭承旨謬讚了,不過是都督治軍嚴苛。。。"
話音未落,見譚威連頭也未抬,隻是對著地圖喃喃自語,便知此刻插話不合時宜。他強忍疼痛起身:
"末將腿傷作祟,先行休息了。"
次日黎明,鄭峻被軍營裡此起彼伏的號角聲驚醒。他掙紮著坐起,發現大腿的傷痛竟不再酸脹,杜風正給的藥酒,藥效著實驚人。
透過營帳縫隙,他看見圭聖軍將士已開始晨練,長槍方陣在熹微晨光中整齊劃一地起落,沒有絲毫長途跋涉後的疲態。
這讓他想起在五軍府時那些關於"新軍天下無敵"的誇誇其談,此刻想來,竟是如此可笑。
上路後一行人沿孤淩水北上,馬蹄聲急促如鼓點。鄭峻騎在馬上,望著兩岸荒草叢生的河灘,腦海中突然閃過王維那句"大漠孤煙直"。
曾經在五軍府的書房裡,他與同僚們指點江山,向往著邊塞的雄渾壯闊,如今真正置身其中,才明白詩中的意境不過是文人的浪漫想象。
風沙灌進領口的刺痛,日夜兼程的疲憊,還有隨時可能爆發的戰事,這些現實的殘酷,遠非一句詩能概括。
"鄭承旨,在想什麼?"
譚威的聲音從旁傳來。鄭峻轉頭,見都督的鎧甲上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卻依舊腰杆筆直,目光如炬。他苦笑著搖頭:
"想起年輕時的荒唐事,與一群未帶過兵的年輕人高談闊論,現在想來,實在滑稽。"
譚威沉默片刻,馬鞭輕揮指向遠方:
"雖說紙上談兵不可取,但是必要的軍事理論確實需要完善。"
他的語氣平靜,卻讓鄭峻莫名感到一陣戰栗,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是很彆扭。
進入班州地界前,譚威突然下令休整。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擦拭鎧甲、整理旌旗,連戰馬的鬃毛都被仔細梳理。
鄭峻看著這支隊伍在短短半個時辰內煥然一新,心中暗暗驚歎。當他們抵達班州城門時,軍容嚴整得仿佛不是經曆了長途急行軍,而是剛剛完成閱兵。
班州主官李承斌早已接到加急文書,此刻正帶著一眾將領在城門迎接。他一眼認出譚威,快步上前抱拳行禮:
"譚都督,有失遠迎!"
譚威翻身下馬,動作利落:
"李大人不必多禮。"
他側身示意鄭峻。
"這位是五軍府承旨鄭峻鄭大人,此番軍情緊急,容不得耽擱。"
說罷目光掃過城頭的軍備,神色凝重。
"我們邊走邊說。"
李承斌瞥見鄭峻腰間的五軍府金牌,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能讓五軍府承旨和譚威聯袂而來,看來此次韃子犯邊不可能簡單了。
"請!"
他伸手示意,一行人腳步匆匆,直奔班州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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