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景這個名字,在黑樂山舊部裡竟無人言說,他叫來心腹:
"去查查,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督帥把人硬塞給我,總不會隻是個管糧草的。"
。。。
出發日,西北聯軍的馬蹄聲震得大地發顫。八月十二日下午,前鋒營的馬蹄率先踏入辟州城。
百姓們躲在門後窺探,隻見甲胄鮮亮的靖安軍在前開道,圭聖軍的五色大旗獵獵作響,新組建的獨立軍雖稍顯生澀,卻也昂首挺胸緊隨其後。
徐悠騎在馬上,望著城頭大旗,心中湧起豪情:
"這一路,定要讓所有人記住西北聯軍獨立軍的名號。"
次日清晨,厝水河畔彌漫著薄霧。聯軍沿著蜿蜒的河道北上,朝著黑林河進發。馬蹄濺起的水花在朝陽下閃爍,宛如撒落的碎銀。
此時的營州戰場,風雲突變,可薩巴圖站在軍營寨門,望著退軍留下的煙塵,眉頭擰成死結。
連日來的戰事失利,讓他對駐紮在前朝軍寨起了疑心,深夜他召來薩滿巫師:
"這地方總讓我心悸,莫不是有冤魂作祟?"
巫師焚香作法後,麵色慘白:
"大汗,此地曾是古戰場,怨氣極重。"
。。。
之後的十三日淩晨,軍營寨城外燃起衝天火光。逃走的可薩人在北山密林中將戰死的可薩煥赫火葬,可薩煥赫身披素服,麵容被黑紗遮蓋。活佛手持轉經筒,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火把擲入柴堆,烈焰瞬間吞沒了可薩煥赫。火光映照下,他往日的衝動與活力,都化作縷縷青煙,消散在夜空中。
可薩軍將士們默默跪地,看著曾經的悍將在火焰中化為灰燼,一股不安的情緒在軍中蔓延開來。
可薩巴圖跪在活佛誦經的嫋嫋香煙中,手指死死掐進大腿。眼前火光照亮可薩煥赫素白的殮衣,卻灼得他眼眶生疼。
八月十一日卯時那封加急戰報仿佛又拍在眼前,可薩尤金率領的南路軍在八月五日全軍覆沒,殘部如驚弓之鳥退回固原。短短幾行字,撕碎了他對南線戰局的最後一絲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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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兩日前,可薩煥赫還未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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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可汗大帳裡曾經並肩的"可薩五虎",此刻隻剩空蕩蕩的席位。可薩勃勃領兵去了鹽州,可薩尤金戰死沙場,可薩阿裡率前鋒營深入營州後再無音訊。
當可薩煥赫掀簾而入時,可薩巴圖看著堂弟泛紅的眼眶,突然想起幼時兩人在草原上追逐野兔的光景。
"全軍退回軍營寨?兄長糊塗!"
可薩煥赫的皮靴重重砸在羊毛氈上,震得銅燈盞裡的酥油泛起漣漪。
"南路軍失利是可薩尤金無能,怎能讓整個部族為他的愚蠢買單?退兵消息傳回草原,我們可薩部還有何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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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間彎刀隨著急促的呼吸撞擊甲胄,發出細碎的聲響。
"當初決定攻打營州的是你,如今見城牆高築就想退縮?既然怕了,又何必來!"
可薩巴圖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何嘗不知退兵會遭人恥笑,但明軍營州城牆高三丈,護城河寬十丈,攻城器械在對方的火銃與滾木礌石下成了廢鐵。
"你以為我願意退?"
他突然站起,皮袍下擺掃翻矮幾上的酒囊。
"可薩人擅長野戰奔襲,明軍卻像縮在殼裡的烏龜!"
他抓起案上的羊皮地圖狠狠摔在地上,指頭重重戳著營州的標記。
"看看這些紅點!明軍每日都有援軍趕來,再耗下去,我們的戰馬連草料都要吃儘!"
可薩煥赫的喉頭劇烈滾動,手按在刀柄上青筋暴起:
"就算攻不下城,也該把城外明軍營地蕩平!讓他們知道,可薩的彎刀不是用來切奶酪的!"
他的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卻掩蓋不住對兄長可薩阿裡安危的擔憂,前鋒營深入敵境,此刻生死未卜,營州北大營兵力充足,營寨裡三層外三層的軍工。
"蕩平營地?"
可薩巴圖突然笑出聲,笑聲裡滿是苦澀。
"你以為我們還有多少人馬經得起消耗?"
他抓起案頭一疊戰報甩過去,紙張散落在可薩煥赫腳邊。
"看看!自開戰以來,我們折損了三千精騎,而明軍的城牆連塊磚都沒被撼動!"
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想起昨日探子回報,明軍的城炮和床弩已運抵營州西門。
"等明軍援軍集結,我們彆說蕩平營地,連全身而退都難。退兵,是為了保住可薩族的精銳。"
帳外突然傳來戰馬的嘶鳴,可薩煥赫望著兄長疲憊的麵容,第一次發現對方鬢角竟生出了白發。他鬆開刀柄,拳頭卻依舊攥得發抖:
"我不管什麼精銳!阿裡還在城裡!我不能。。。不能看著他死在明軍手裡!"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像頭受傷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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