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蔡狗剩放下卡紙,再次伸手去抓蔡白的胳膊。
蔡白見狀,一邊著急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蒙語,一邊靈活地躲閃著。
蔡狗剩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見蔡白一直躲,也來了興致,像在戰場上追逐敵人一樣,緊追不舍。
蔡白在前麵跑,他在後麵追,兩人在不大的院子裡繞著水井、果樹轉起圈來。
蔡白跑得氣喘籲籲,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蔡狗剩,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卻又帶著點莫名的情緒。
蔡狗剩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
“洗洗,乾淨。”
雖然他知道蔡白聽不懂,但還是忍不住想說。
他心裡其實沒什麼壞心思,隻是覺得都督的規矩得遵守,洗乾淨了對兩人都好。
兩人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又一圈,蔡白的裙擺被風吹得飄了起來,蔡狗剩的腳步也有些踉蹌。
院子裡的氣氛不再像之前那樣沉悶,反而多了幾分滑稽和熱鬨。
蔡白漸漸跑不動了,腳步慢了下來,蔡狗剩趁機加快速度,伸手就要抓住她。
蔡白驚呼一聲,猛地往旁邊一閃,躲到了果樹後麵。
蔡狗剩撲了個空,差點撞到樹上,惹得蔡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還是蔡白第一次對蔡狗剩笑,雖然隻是淺淺一笑,卻讓蔡狗剩愣在了原地。
他覺得蔡白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之前的煩躁也煙消雲散了。
蔡白見他愣住,也停下了腳步,靠在樹乾上喘著氣,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再撲過來。
蔡狗剩撓了撓頭,也覺得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妥,便放緩了語氣,再次拿起卡紙,指著上麵“洗澡”的字樣,努力想讓蔡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蔡白還是搖了搖頭,隻是眼神裡的抗拒似乎沒那麼強烈了。
蔡狗剩無奈,隻能繼續跟她耗著,心裡想著,總會有辦法讓她洗乾淨的。
蔡狗剩當初選蔡白,就是看中她細腰大屁股,覺得這樣的女子肯定容易生養,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跑得極快,像隻靈活的小鹿,在院子裡繞來繞去,讓他怎麼也抓不住。
兩人之前追逐了好一陣子,都跑得汗流浹背,衣衫緊緊貼在身上。
蔡狗剩喘著粗氣,心裡的火氣也上來了,他在軍中練的擒拿手可不是白學的。
瞅準一個空檔,他猛地撲過去,伸手就扭住了蔡白的雙手。
本以為這下總算抓住了,沒料到蔡白反應極快,抬起右腳就狠狠跺在他的左腳上。
“哎喲!”
蔡狗剩疼得叫出了聲,左腳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他一把撕開蔡白的上衣,露出了裡麵粗糙的內襯,然後用撕下的布條將她的雙手緊緊綁住,不管她如何掙紮哭喊,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進房間。
蔡白被重重扔到床上,或許是知道反抗無用,或許是被蔡狗剩的凶狠嚇到了,她突然停止了反抗,隻是睜著一雙藍眼睛,驚恐地看著蔡狗剩,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蔡狗剩喘著氣,看著床上的蔡白,順手拿起旁邊的布巾,粗魯地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
這一擦,他才發現蔡白的肌膚竟如此粉白圓潤,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粗糙,心裡頓時像有團火在燒,血脈僨張,渾身都燥熱起來。
他急不可耐地脫下自己的外衣,露出結實的胸膛,眼神裡滿是欲望,一步步朝床邊走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今天就能圓房了。
可當他的目光落到蔡白下體時,卻猛地愣住了,那裡一片血紅。
譚威定下的規矩瞬間在他腦海裡炸開:
“新娘月事則不準同房”。
而且譚威之前還特意科普過兩性知識,說女子來月事時同房對身體不好。
蔡狗剩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隻剩下滿滿的失望,就像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讓他渾身發涼。
他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剛才那股子衝動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床上依舊瑟瑟發抖的蔡白,他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剛才下手確實太重了些。
蔡狗剩轉身從箱子裡翻出自己的一件乾淨上衣,走到床邊遞給蔡白,嘴裡嘟囔著:
“穿上。”
然後動手解開了綁在她手上的布條。
布條勒得太緊,蔡白的手腕上留下了幾道紅痕,她揉了揉手腕,怯生生地接過衣服,慢慢穿了起來,眼神裡依舊帶著恐懼。
蔡狗剩看著她那副模樣,心裡的失望更甚,他本以為今晚能順順利利圓房,沒成想會遇到這種事。
他垂頭喪氣地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撐在床沿上,腦袋耷拉著,像隻鬥敗的公雞。
剛才追逐時的勁頭、撕破衣服時的怒火、欲行房時的衝動,此刻都煙消雲散,隻剩下滿心的憋屈。
他想不通,怎麼偏偏這麼巧,偏偏在今天遇到這種事。
蔡白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敢說話,隻是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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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片寂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回蕩。
蔡狗剩心裡越想越鬱悶,忍不住抬手捶了一下床板,“咚”的一聲,嚇得蔡白渾身一顫。
他也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懊惱地歎了口氣,不再動彈。
他想起譚威說的話,對妻子要溫暖,可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哪裡有半分溫暖可言。
可一想到自己空歡喜一場,他又提不起勁來對蔡白好。
蔡白見他不再看自己,悄悄挪動身體,往床裡麵縮了縮,儘量離他遠一些。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會做什麼,隻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蔡狗剩坐在床邊,心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想到都督的規矩,一會兒想到自己的失落,一會兒又看到蔡白那副害怕的樣子,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
蔡白穿好蔡狗剩遞來的衣服,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眼神裡露出一絲感激。
她剛才奮力反抗,並非是不願順從,而是因為在可薩人的習俗裡,女子掛紅時行房會遭到詛咒,那是她從小就被灌輸的禁忌。
此刻見蔡狗剩雖失望卻沒有強迫自己,心裡的恐懼漸漸消散,默默起身走到桌邊,為他端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