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威節製西北四州已有數年,這期間因先後遭遇亞利人、可薩人的兩次侵襲,西北邊境屢受驚擾,他清楚邊軍實力薄弱的隱患。
為此譚威決心要加強四州的邊軍建設,除了常規的正式募兵外,還特意立下新規。
每州主官需直接管轄三千邊軍,且邊軍全麵采用屯田製,農忙時節,準兵們放下兵器拿起農具,在指定田地上耕種糧食。
農閒之時,則集中精力開展軍事訓練,既不耽誤糧草生產,又能保持戰鬥力。
同時譚威還要求各州訓練當地青壯年作為邊軍補充力量,一旦戰事爆發,這些熟悉地形的青壯年可迅速編入隊伍,形成源源不斷的兵源儲備。
作為譚威手中的核心力量,圭聖軍的裝備向來精良,刀槍劍戟皆為上乘打造,甲胄更是采用多層鍛鋼工藝,防護力遠超普通軍隊,這也使得圭聖軍的裝備成本極為昂貴。
為了維持這支精銳部隊的戰鬥力,其核心嫡係長期保持在五千人以內,一旦出現缺額,便從各州邊軍中挑選勇武之士補充。
畢竟邊軍經過屯田練兵的雙重磨礪,不僅體能紮實,更有實戰意識和紀律性,能快速融入圭聖軍的作戰體係。
譚威每次檢視圭聖軍時,都會反複叮囑將領:
“圭聖軍是西北的屏障,兵員選拔絕不能含糊,每一個進來的士兵,都得是能扛得住硬仗的漢子。”
當四州接到譚威下達的集兵令後,各州主官不敢有絲毫怠慢,迅速從所轄邊軍中挑選精銳,每州各派一千人,讓他們攜帶充足的糧草和趁手的武器,日夜兼程趕赴沙城集結。
徐悠則按照譚威的安排,提前坐鎮沙城空置的圭聖軍軍營,負責檢視集結隊伍的操練情況、武器裝備完好度以及軍官的指揮能力。
他每天清晨便來到校場,看著士兵們列陣操練,不時指出隊列中的疏漏,也經常檢查士兵手中長槍刀劍的鋒利度,對不合格之處要求立刻整改。
有軍官不解為何如此嚴格,徐悠解釋道:
“細節決定成敗,都督要求三分,在我這先要達到十分。”
十一月十四這天,四州趕來的四千人馬終於完成整編,在徐悠的率領下開往藍池城,恰逢聯軍剛剛攻占固原,道路暢通無阻,隊伍得以避開以往繞行的崎嶇路段,走了更近的新路線。
這條路線原本是當地牧民的臨時通道,聯軍占領固原後派人稍加修整,便能供大軍通行。
一路上士兵們行軍整列,糧草隊伍緊隨其後,雖偶有風雪,卻未耽誤行程,僅用半個月便抵達藍池城。
抵達後,這些人馬並未進入藍池城內,而是被安置在城外數裡外尚未完工的黑虎溝軍營。
此時軍營的營房還在建設中,士兵們暫時居住在帳篷裡,負責後勤的秋景早已提前接到通知,籌措好了足夠的帳篷和糧草,確保士兵們抵達後能有遮風擋雨之處,也能吃上熱飯熱菜。
秋景在清點物資時,還特意多備了些禦寒的草料,總的來說,一切有條不紊。
這邊譚威提前接到卸任西北總督、調任營州都督的密報後,並未顯露過多情緒,隻是立刻開始為調任後的軍事部署做規劃。
他親自帶人勘察營州周邊地形,最終選定在清河大拐彎處的衝積平地建造新軍營。
這片土地緊鄰清河,水源充足,又靠著高山,易守難攻,且土壤肥沃,適合耕種,完全能滿足軍隊屯田的需求。
譚威站在這片土地上,看著腳下鬆軟的泥土,想起勘察時發現的可薩人遊牧地痕跡,地上殘留的生活痕跡、散落的牛羊糞便,都證明這裡曾是遊牧部族的活動區域。
他當即決定,除了在此地練兵外,還要開辦軍用牧場,將這片土地利用起來,牧養牛羊馬匹。
這樣一來,既能為軍隊提供肉食和戰馬,又能減少從外部采購的開支,真正實現以牧養軍,減輕軍費壓力。
當初譚威站在清河大拐彎處的衝積平地上,掃過這片即將興建新軍營的土地,地麵上覆蓋著大片黑色草叢,蜿蜒的清河繞地而過,整體地形輪廓恰似一隻蟄伏的猛虎,氣勢十足。
他心中一動,當即拍板將這片宿營之地命名為“黑虎營”,旁邊的河灣則稱作“黑虎溝灣”,既貼合地形特征,又帶著幾分威懾敵軍的氣勢。
隨行的幕僚和將領聽後,都覺得這兩個名字貼切又響亮,紛紛點頭讚同。
譚威還親手規劃軍營布局,他憑借著對後世現代化軍營的記憶,拿出紙筆當場繪製草圖,筆尖在紙上快速遊走,營房、操場、軍械庫、糧倉、夥房、醫帳、馬廄等諸多設施的位置,標注清晰。
草圖上營房呈規整的矩陣排列,每排營房之間留有寬敞的通道,方便士兵快速集結與疏散,操場位於軍營中央,麵積開闊,足以容納數千人同時操練。
軍械庫和糧倉緊鄰軍營內側,靠近指揮中樞,既便於看管,又能在戰事突發時快速調取物資。
醫帳則設在相對安靜的角落,能為傷員提供良好的休養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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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畫一邊在心裡盤算,很快一張詳儘的軍營草圖便繪製完成。
趙岩湊上前來細看,越看越驚歎,忍不住讚道:
“都督這規劃真是精妙!營房、操練場、物資庫一應俱全,排布得還這麼規整,說是大明最好的軍營也不為過!”
可讚歎過後,他又皺起眉頭,麵露擔憂:
“隻是。。。營州剛接手,藍池城雖經經營卻也需維持軍需,兩地財力怕是難以承擔如此大規模的軍營建設啊。”
趙岩清楚建造這樣一座設施完備的軍營,所需的木料、石料、人工成本絕非小數目,生怕會拖垮兩地的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