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機以銅為骨,以鐵為筋,燃煤化汽,力可推輪——臣鬥膽請陛下移駕工部觀之。”
“若能推廣至江南織坊,我朝歲入綢緞可增十倍……”
朱厚熜不待他說完,已抓起案頭的明黃披風。
王永見狀忙趨前侍候,帝王卻擺了擺手,大步往外走。
隨即略一沉吟,忽而轉頭對隨侍的文書官道:
“著人將陝西奏疏暫存,今日先辦大事。”
“遵旨!”
工部工坊外早戒嚴,三十六名錦衣衛持刀佇立。
朱厚熜掀開油布簾的刹那,眼前驟然現出一尊丈許高的銅鐵巨物:
黝黑的煙囪還在冒著輕煙,數根粗如人臂的銅管盤曲交錯,末端連接著織機的木軸。
當匠人往爐中添入新煤,鼓風機轟然作響。
巨大的飛輪開始緩緩轉動,帶動整排織機的梭子如流螢穿梭。
素白的棉線在經緯間織出細密紋路,竟比繡娘的巧手還要快捷三分。
“好!”
朱厚熜忍不住撫掌。
“傳朕旨意:著戶部撥銀三萬兩,在蘇州、鬆江各建三座蒸汽織坊。”
他轉身時,見李東陽正用袖口擦拭眼角,忽而輕笑一聲:
“李愛卿莫要感動,待此物普及天下,工部的匠人,可是要名垂青史的。”
“全是托陛下之福!”李東陽感激道。
另一邊。
工部鑄工局外的青石板道早已灑掃一新。
當司禮監隨堂太監尖細的“聖駕將至”聲響徹工坊時。
工部官員已按品秩高低跪成整齊隊列。
他們粗布短打的膝蓋下墊著新割的稻草。
那是許多人第一次離天子這般近,有人偷偷將藏在袖中的粗麵饅頭捏得變形。
可預想中的“萬歲”山呼聲並未響起。
20名挎刀錦衣衛如黑鷹般突入人群,腰間繡春刀出鞘三寸。
“聖駕所經之路,閒雜人等退避三丈!”
校尉們手中的水火棍砸在青石板上,驚飛了簷下築巢的燕子。
朱厚熜的鑾輿在三丈外停下,明黃帷帳掀開的瞬間。
工部員外郎宋應星已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稟道:
“陛下!此機果然如您在批注中所言,以汽缸納蒸汽之力,轉飛輪帶織機之軸……”
他仰頭時,額角的汗珠正滴在禦賜的工部牙牌上。
朱厚熜踩著織金錦靴跨過門檻,目光掠過工坊角落積灰的舊織機。
半年前他微服來此,曾看見老匠人的手在木梭上磨出血泡。
而此刻那台編號“工字壹號”的蒸汽機正在中央轟鳴,銅製儀表盤上的刻度被擦得發亮。
朱厚熜伸手按住發燙的汽缸,道:“朕要的是讓全天下的織婦都能放下梭子,是讓北境的將士能穿上三層棉甲。”
“宋愛卿,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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