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餐廳,坦坦摸著吃圓的肚皮,滿足地說道:“真好吃!”
安琳趕緊的說:“好吃下回阿姨帶你來吃!阿姨有會員卡!”
項虞掃了她一眼,“你又沒有小孩,弄會員卡做什麼?”
安琳揚了揚眉頭,“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
王玉玨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嘴角,看了看坦坦,說道,“吃飯前方炎來電話,說吃完後讓我送坦坦回家。”
項虞一愣,和安琳對視著——這是挑釁麼!
“那個什麼。”項虞看著坦坦,“坦坦,回小姨家,晚上跟小姨睡,好不好?”
坦坦奇怪地問,“小姨,你有新家了?”
項虞說道,“小姨暫時跟安琳阿姨住在一起,就在你爸爸附近呢。”
坦坦撓著腦袋,“可是你不是應該回我家,跟我和爸爸一塊睡的嗎?”
項虞臉都紅了,安琳捂著嘴笑,王玉玨卻是臉色微微僵了一下,便恢複如常。
“坦坦,你說你想不想和小姨睡吧。”項虞提高了音量問。
聲音太大,邊上的一個男子驚訝地看過來,眼睛閃亮地看著項虞,仿佛在說我想我想,對麵的女人一巴掌拍在男子的臉上,怒目圓睜:“皮癢癢了是吧!”男子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
安琳斜了他們一眼,挺了挺胸脯,傲嬌極了。
坦坦思考了一陣子,看了看王玉玨,說道,“小姨,我跟你好多年了,我才找回媽媽,我想跟媽媽。”
項虞的雙眸之中,緩緩地流淌出一股深沉的傷悲與無儘的失望。那種從滿心期待到瞬間落空所帶來的巨大落差感,猶如一把尖銳的匕首,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讓她感到難以忍受的痛苦。
她心裡非常清楚,小孩子就如同春天裡剛剛破土而出的嫩芽一般,成長速度快得驚人,他們的想法和情感更是變幻莫測。更何況,那個人可是他心目中最為重要、無可替代的媽媽呀!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僅僅隻是小姨的身份,無論如何努力,恐怕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吧?
然而,坦坦卻是個異常懂事且感知力十分敏銳的孩子。他一眼便察覺到了小姨情緒上的細微變化,急忙開口安慰道:“小姨,您千萬不要難過喲!坦坦真的好愛好愛小姨呢!”說著,他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似的,興奮地嚷嚷起來:“要不咱們一塊兒睡覺覺吧!我剛才瞧見爸爸新買回了一張超級大超級大的床哦!”
就在這時,三個女人的腦海當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乾嘛要買那麼大的床啊?幾乎在同一時刻,各自懷揣著小心思的她們,下意識地相互對望了一眼。刹那間,三張俏臉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瞬間漲得通紅。
可憐的小坦坦哪裡懂得大人們那些錯綜複雜的心思呢?在他單純的世界裡,一切都是那麼簡單明了。此刻的他,正全心全意地按照自己所認為的最完美方式,絞儘腦汁地想著各種能讓小姨開心起來的法子。至於大人們那奇怪而又令人費解的反應嘛,則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啦!
再一次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仿佛一層薄若蟬翼的紙在彼此之間形成了緩衝地帶,誰也不敢輕易的去捅破這層紙。而彼此都很清楚,其餘二位都對這位喚作坦坦的萌孩的父親,有著彆於朋友之間的想法。
項虞的反應可謂是最為激烈和明顯的。由於她擁有著“小姨子”這一特殊且天然的身份,使得她能夠毫無顧忌、堂而皇之地展現出對於坦坦無儘的寵愛之情。這種溺愛不僅僅局限於對待孩子本身,更是由此延伸出了一絲對於坦坦父親難以言喻的情感紐帶。
相比之下,安琳的內心世界則顯得極為錯綜複雜。一方麵,她確實已經被眼前的男子所吸引而動了真情;然而另一方麵,由於彼此相識時間尚短,她還無法確切地判斷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愛情。此外,除了個人情感因素之外,她對坦坦也是真心喜愛有加,再加上與項虞之間深厚的姐妹情誼,自然而然就產生了愛屋及烏的心理效應。於是乎,不知不覺間,她竟然無形地站到了王玉玨這位假冒的“媽媽”的對立麵。當然,在這看似混亂的局麵背後,其實隱藏著安琳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毫無疑問,在這段猶如三國鼎立般初步形成的微妙關係當中,王玉玨因為其容貌與坦坦的親生母親極其相似,從而成為了眾人共同攻擊的焦點目標。儘管她對方炎的感覺平淡得如同清水一般波瀾不驚,但隨著時光的悄然流逝,她卻漸漸發現自己仿佛越來越離不開方炎這個人了,就好似人類永遠都不能缺少水分一樣至關重要。隻不過受自身性格影響,王玉玨始終表現得格外純粹直接,甚至給周圍人帶來一種頗為怪異的感覺——明明她名義上是坦坦的母親,可實際上卻並非方炎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問題在於,項虞和安琳都依然沒有搞清楚,這個王玉玨究竟和方炎發展到了哪一步,難道真的扯了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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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並不知道,王玉玨與方炎的相識,僅僅數天。
項虞腦中劃過一個念頭,心中暗念,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坦坦在這,今晚這種情況不宜直接交鋒。
想必,她輕輕甩了甩劉海,摸著坦坦的腦袋說,“坦坦,這樣吧,你先回爸爸家,小姨安頓好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坦坦點頭:“好!但是你不能再說話不算數了!”
項虞伸出小拇指,坦坦了然地用小拇指和她勾住,一起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轉向王玉玨,項虞勉強地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送坦坦回去了。”
安琳很配合,高舉起手,嬌聲喊道,“服務員,買單!”
那嗲嗲的聲音讓邊上那個男子一陣酥麻,“啪”的一下,他又挨了一巴掌。
王玉玨微微頜首,說道:“謝謝你們的款待,坦坦,走,我們回家。”
目送王玉玨牽著坦坦走出門去,項虞咬了咬牙。安琳買好單,看過去,撞了撞項虞的肩頭,“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