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本書出了真人說書,有音效,聽著更帶感,作者都才知道)
延慶府的秋日,略帶幾分涼意。
張克立於臨時指揮所的窗前,手中握著李藥師送來的捷報。
兄長親啟:
河間府與天津衛已成功攻克,偽燕水軍在定北軍舊部、偽燕右將軍崔元的率領下,全部歸降。
戰利品清點完畢:哨船、快船共計五十艘,鷹船十艘,火艟船二十艘,福船八艘,廣船四艘。此外,還有漕船一百餘艘,馬船十艘。
偽燕宰相宇文弘在投降前夕,僅攜親信乘坐旗艦樓船向南逃竄,其餘船隻均被留存。
因水軍與定北軍將士大多為燕州本地人,不願跟隨南下。
此前多耳袞途經此地時,曾命令他們焚毀戰船,但崔元堅守天津衛,多耳袞急於北歸,未敢糾纏。
崔元在降書中提出兩項請求:一是為舊主偽燕大將軍高嶽收殮屍骨,二是解甲歸田,隻請求保留老家宅院與數百畝田地。
我已做主答應了他。
窗外,一隊燕山軍士兵正在進行操練,整齊的腳步聲與口號聲透過窗欞傳了進來,卻未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崔元……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還懂得為高嶽討要屍骨。”張克輕聲念著這個名字,手指在戰報上輕輕敲擊。
“哨船五十,快船五十,鷹船十,火艟二十……”
他低聲念著,指尖在“福船八”處停留片刻,又滑到“廣船四”。
——這是渤海灣最為銳利的武器,如今卻溫順地羅列在崔元呈上的降表之中。
他在文書上特意注明:準許崔元所請,另外賞賜白銀兩千兩,授予燕山軍千戶之職,享受千戶俸祿。
崔將軍在最後時刻抵抗多耳袞,拒絕宇文弘,其忠勇可見一斑,應當成為天下人的表率。
這既彰顯了忠義,更是“千金馬骨”之舉——隻要帶兵誠心歸順燕山軍,張克不會進行反攻倒算。
“達頓!”
張克喚來親兵達頓,將批複好的文件遞給他,“送往天津衛。”
他將信壓在匕首之下,“告知崔元,高嶽的屍身可按照大魏軍舊製進行安葬,碑上刻‘高嶽之墓’,不必添加官爵。”
思索片刻後,又補充道,“把兩千兩銀票換成足色現銀。”
“解甲歸田也需要有些積蓄。”
達頓領命離去,張克又取出一張新紙,沉思片刻後寫下調令:“著戚光耀即刻前往天津衛接管水軍,整編降卒,組建燕山軍水師。”
寫到此處,他停下筆,自言自語道:“老戚曾與倭寇作戰,水戰應當頗具天賦……但還缺個副手。”
他起身走到書架旁,從一摞文書中抽出軍官名冊,快速翻閱後停在某一頁:“李潮……粵州人,熟悉海戰,現屬宗雲麾下……就選他了。”
張克回到桌前繼續寫道:“調粵州將領李潮擔任戚光耀的副將,負責組建水軍。批準兩個衛水軍編製,一個衛海軍陸戰隊編製。”
寫完後,他搖了搖桌上的銅鈴。
親兵三子快步走進來:“侯爺有何吩咐?”
“去請吳參謀長前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張克將調令和名冊放在一旁,又取出一張更大的紙,開始勾勒水軍建設的大致框架。
不多時,吳啟匆忙趕到。
“兄長。”吳啟拱手行禮。
張克將剛寫好的計劃推到他麵前:“老吳,你看看這個。我打算組建一支像樣的水軍,將來攻打遼東,走水路運糧比陸路更為可靠。”
吳啟接過紙張,仔細閱讀後點頭道:“兄長遠見。遼東海岸線漫長,若擁有強大的水軍,可實施多點進攻,讓敵軍首尾難顧。”
他指著其中一處,“隻是這海軍陸戰隊……是何種新軍種?”
“這是專門訓練用於從船上登陸作戰的精兵。”
張克解釋道,“既能進行水戰,又擅長涉水作戰,甲胄不能過重,水性要好,注重精兵而非數量。”
吳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袖中取出炭筆,於紙上勾勒起來,說道:“若情況如此,編製可進行些許調整……糧餉供給亦需作特彆安排……”
東狄這幫韃子,坐擁遼東的黑土地卻未能開發,連鬆花江也不修水利,如此肥沃的土地,竟讓自己淪落為漁獵民族,著實浪費了那片黑土地。
待吳啟退出之後,張克望著案上的燭火,眉頭微微皺起,忽然有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