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聽聞代山戰死、東狄大軍北逃的消息時,這位高麗二品大員毫不猶豫地主動請纓渡海而來。
可惜金陵朝廷態度冷淡,右相避而不見,左相也婉拒了他的覲見請求。
官場經驗豐富的洪翼漢明白,這是大魏朝廷不願出兵援助高麗的明確信號。
他不甘心就此回去,不知如何麵對國王,也不知如何麵對癱瘓在床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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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金陵聽聞燕州出了個定北侯,他才重新燃起希望。
高麗曆來奉行“事大主義”,金陵既然已靠不住,何不另尋一個更有實力的靠山?
懷揣國書的他,即便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也要反抗東狄人的統治,無論誰做宗主國,都好過繼續忍受東狄人的殘酷壓榨。
張克在出征前特意展示軍威,正是為了讓高麗歸心。
這位定北侯看中的是高麗藩屬關係所帶來的政治資本——如同“劍履上殿”這般特權,可逐步增強自己的合法性。
畢竟,若想以低成本更換曹家天下的統治權,還是遵循中原的政治程序正義為好;
不然,真的會死很多人,若能少死幾百萬人,他還是願意多費些周折的。
他又不是鬼子,不將自己人當人,也不把彆人當人。
為何說漢族才是真正的戰鬥民族?
說實話,一戰、二戰規模的國家傷亡率在中原改朝換代的過程中根本排不上號;
滅族級彆的內戰每隔幾百年便會發生一次,哪一次不是使人口減少一半以上。)
閱兵後的次日,燕山軍正式開拔。
李驍率領三千騎作為前導,玄色旗幟在秋風中獵獵作響。
在他身後三裡處,是秦叔夜統領的中軍主力——八千步兵排成四列縱隊。
“攻城器械都檢查過了嗎?”
張克勒馬停在道旁,望著緩緩行進的輜重車隊。
韓仙在馬上拱手答道:“回兄長,一百台配重投石機和真定府三分之二的攻城器械都已點清數目。”
張克將目光轉向後方。
雪娘子白綾正指揮著從延慶府征募的兩萬民夫青壯隊伍,這些青壯年男子推著獨輪車,牽著馱馬,負責運送大軍所需的糧草輜重,如一條長蛇蜿蜒在官道上。
這些人雖非戰鬥士兵,但行進間卻也秩序井然,張克不禁感慨雪娘子這幫出身草寇的人確實有兩下子,韓仙也算有所作為。
入冬在即,後勤保障容不得絲毫差錯。
從真定府運來的攻城器械被拆分成組件,裝滿了整整八百輛大車。
光是配重投石機的部件就占據了半數燕山四輪車輛。
張克如今身邊僅有一千燕山攻城兵,但要操作部署上百台投石機和各種攻城器械,這點人力遠遠不夠。
他也隻能征募大量民夫來照料這些貴重的器械了。
山海關號稱天下第一雄關,想要速戰速決並非易事。
他必須在東狄援軍到來之前,以雷霆之勢迅速攻下關隘。
冬季作戰必須迅速,因為對資源的消耗極大,除了糧食,還需要大量的燃料等過冬物資。
“報——”
一騎快馬飛馳而至,來者通報:“戚將軍所率水師已駛出天津,然……”
張克接過軍報,匆匆瀏覽一番。
戚光耀在信中表述得十分清晰:燕山水師組建時日尚短,三分之二的士兵不諳水性,更有不少人會暈船。
目前僅能出動福船與廣船在海上對敵軍進行牽製,冬季實施登陸作戰風險極高,強行登陸作戰無疑是自尋死路,望兄長予以諒解。
“傳我命令給戚將軍。”
張克將信交予親兵三子,“就依他所言,在淺海進行牽製即可,無需強行登陸。”
張克最終放棄了從水陸兩路對山海關進行夾擊的計劃。
戚繼光已闡明——讓這些還會暈船的水兵投入戰鬥,無異於白白送死。
身為統帥,他深知戰場決策必須尊重前線將領基於實際情況所做出的判斷。
不能盲目衝動,動輒就如同喊著“讓史坦納以新兵進攻十倍於己的敵軍”那般,這完全是軍事唯心主義,無視客觀事實。
大軍隨即開拔,徑直向永平府進發。
對於燕京方麵,他給吳啟留下一萬新招募的燕京新兵,再加上一萬燕山狼騎負責巡邏官道。
如此部署,燕京應可保無虞。
畢竟那些地方幫會與世家大族皆已被徹底鏟除,且數十萬百姓都被納入基建工程體係——務農者有田可耕,務工者有活可做;
若有人鬨事便予以鎮壓,秩序的底線永遠是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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