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時,山海關的側門悄然開啟。
塔瞻一馬當先,身後跟著兩千精銳騎兵。
這些正黃旗勇士個個披堅執銳,戰馬都裹了棉布包蹄,行進間幾乎不聞聲響。
馬鞍旁掛著強弓硬弩,在漸暗的天色中如同移動的鐵流。
"全軍噤聲。"塔瞻低聲喝令,目光灼灼地望向西麵。
這支精銳若能運用得當,足以擊潰十萬魏軍。
如今直插燕山軍後方,若運氣好端了敵軍中軍,便是立下不世之功,黑石寨之圍自解;
塔瞻骨子裡透著與生俱來的傲氣,眉宇間總帶著幾分不服輸的倔強,同輩之間他沒輸過,哪怕宿將長輩也能五五開。
這位年輕將領從不掩飾自己對戰功的渴望,每每談及戰事,眼中必會燃起灼熱的光芒。
在他心中,此戰唯有斬獲張克首級、踏平燕山軍中軍大帳,方算得上真正的功勳。
出征前兩日,他曾在軍帳中與父親激烈爭辯。
揚古利聞言眉頭緊鎖,手中擦拭佩刀的動作頓時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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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古利清楚自己兒子的脾性——勇猛無畏,心比天高,就是標準的東狄巴圖魯模版,眾人吹捧,也確實有實力。
"糊塗!"
楊古利將佩刀重重拍在案幾上,"你當燕山軍中軍是什麼地方?"
他起身走到沙盤前,指著代表燕山中軍渝河西麵的旗幟,"兩千騎兵就想衝擊敵軍中樞?你以為張克身邊都是擺設嗎?"
塔瞻不服氣地抬頭:"若成功..."
"若成便是不世之功!"
揚古利打斷道,聲音卻突然低沉,"可若失敗呢?"
他伸手按住兒子肩膀,"記住,此戰關鍵在黑石寨。除非..."
他最終還是心軟了,"除非發現燕山軍中軍防衛空虛,否則不得進攻。"
帳外傳來士兵操練的呼喝聲,塔瞻卻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明白父親的顧慮,可心中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最終,他隻能不情不願地接受父親的計劃,但那雙緊握的拳頭,卻泄露了內心的不甘。
其實揚古利也沒得選,能率領正黃旗騎兵精銳襲擊燕山軍的滿打滿算四個人:他、冷格裡、塔瞻和愛星阿;
兩千正黃旗騎兵精銳是揚古利的絕對嫡係,揚古利不可能交給任何外人來統領。
哪怕知道大兒子有點莽也隻能他帶,小兒子武藝威望差點,救不了冷格裡,還容易兄弟嫌隙。
人事即政治,可能他部下有其他將領有這個能力,但是都沒這個資格,贏了給不起地位還會挑戰自己家族地位,輸了更慘。
東狄軍隊帶有強烈的部落色彩,本身還是貴族製,出身一般,熬拜就是上限。
將領選擇其實很多時候沒得選,對付劉武周、宋金剛時,老李頭實際對李二的防備之心已然顯露;
派出了齊王李老四坐鎮晉陽,不料這位老四不堪大用,轉眼便丟了一半山西。
情急之下,李淵隻得啟用心腹裴寂掛帥,精銳儘出,誰知這位好基友用兵更顯外行,連戰連敗,太原都丟了。
眼看半壁江山將傾,李淵在太極宮中來回踱步。
目光掃過侍立一旁的太子建成,終是搖頭長歎,現在一把都輸不起了——儲君雖貴,終究賭不起這社稷存亡。
最終那道詔書還是落在了老二的案頭,字裡行間儘是迫不得已,老李的幸運是唐初最大的權臣和功臣是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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