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咱們糧店裡那些糧食……怕是……怕是要砸手裡了!”
聽到王府產業無恙,曹恭枵先是暗自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之前的決定英明——沒收留那些喪家之犬般的官員,否則保不齊就被豫州軍順藤摸瓜找上門來。
但聽到糧食生意受損,他又一陣肉痛,低聲罵了幾句“丘八誤國”、“刁民可恨”。
又膽戰心驚地過了幾日,新的消息傳來,如同重錘砸在曹恭枵心上:豫州巡撫趙文華、布政使周廷燾等一眾高官被抄家,竟然從地窖、夾牆裡搜出了堆積如山的金銀!
這個消息徹底擊碎了曹恭枵的僥幸心理。
趙文華才來豫州幾年?
就能刮地皮刮出這麼多!
他周王府在開封經營了多少代?
積累的財富豈是趙文華可比的?
豫州軍現在嘗到了甜頭,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難道是他!
坐以待斃絕非良策。
曹恭枵的身體因恐懼而滲出冷汗,他不能再像鴕鳥一樣躲下去了。
必須主動出擊,至少要試探一下那個叫什麼左梁玉的賊軍頭目的心思!
他立刻喚來王府長史,吩咐道:“你,立刻備一份厚禮……不,先備兩千兩銀子作為見麵禮!
再寫一封信,措辭要客氣些,就說本王對城中變故深感憂慮,對豫州軍將士們的遭遇也有所耳聞,願為恢複地方秩序略儘綿薄之力,想請左將軍過府一敘。”
他頓了頓,補充道,“就說本王之前與王通將軍也有過數麵之緣,算是舊識。”
這純屬往自己臉上貼金,他之前根本懶得正眼瞧王通。
巡撫衙門內,左梁玉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主要是清點抄家所得和發放軍餉撫恤。
錢糧必須得握在自個兒手裡他才安心。
當他收到周王府長史送來的信和一隻沉甸甸的、裝著五百兩銀子的禮盒時經過層層“傳遞”,最終到他手裡隻剩五百兩),他沉吟了片刻。
周王?
這個開封城裡地位最尊崇、也最富有的存在,終於坐不住了嗎?
左梁玉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也好,正愁如何與朝廷搭上線招安呢,這位王爺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直接對著王府長史道:“勞煩尊駕回複周王殿下,左某一介武夫,不敢勞殿下大駕。
今日黃昏,左某自當親往王府拜見。”
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給開封城鍍上了一層殘破的金色。
左梁玉隻帶了一名親信,身著戎服未佩戰刀,來到了周王府那扇終於為他打開的巍峨正門前。
換做從前,他連進側門的資格都不配。
王府之內,果然是另一番天地。
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奇珍異寶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名貴檀香和食物的香氣,與城外軍營和街上肅殺的氣氛判若兩個世界。
烏桕油與蜂蠟蠟燭將大廳照得亮如白晝,也照出了周王曹恭枵那強作鎮定卻難掩緊張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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