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平靜無波,甚至眼神都未曾變得銳利,隻是用生硬卻清晰的中原官話,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殺氣。”
近衛文墨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嘴角噙起一絲早有預料般的、略帶譏諷的笑意。
他迎著司馬藩幾乎要噴出火的目光,淡然道:“司馬大人,殺了我們,於事無補,反而會徹底斷絕一切合作的可能。
我等出發之前,早已做好為天皇陛下儘忠之準備。
並且,也早已安排了後續計劃。騙人的,早出發了)
一旦我等在金陵失敗或失蹤,另一支使團便會立刻全力與定北侯接觸。
莫非大人以為,殺了我二人,便能阻止白銀流入定北侯的腰包嗎?”
這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司馬藩剛剛升起的瘋狂殺意。
他猛地清醒過來,後背瞬間驚出一層冷汗。
是啊,殺了他們,不僅拿不到銀子,反而會徹底得罪死扶桑,把他們徹底推向張克;
更會給自己惹來天大的麻煩——江南也有小規模的船隊往扶桑走私!
隻是因為斷交和朝廷禁令規模一直沒辦法擴大而已。
司馬藩的臉色青白交加,劇烈地變幻了幾下,最終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乾巴巴地說道:“近衛兄……說笑了,說笑了……哪能啊?
我等是誠心合作,豈會行此不義之事?誤會,全是誤會!”
他連忙擺手,示意身後的護衛退後。
宇文弘見狀,心中暗罵司馬藩沉不住氣,差點壞事,趕忙上前一步,打了個哈哈,試圖緩和幾乎要凝固的空氣:“近衛兄忠心可嘉,智謀深遠,佩服,佩服!
我等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隻是……右相日理萬機,國務繁忙,恐怕一時難以抽身親自接見。
不如由我等先行代為轉呈貴方的誠意與條件,待右相有所決斷,再安排會晤,如何?”
他試圖再次采用拖延戰術。
然而近衛文墨的態度異常堅決,絲毫不給轉圜的餘地。他冷冷地搖了搖頭:“於桑,不必再多言。我等隻等兩天。
兩天之內,要麼讓我們見到右相司馬嵩大人當麵商談,得到司馬家的正式承諾。要麼……”
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微微側首,對柳生半兵衛吩咐道:“柳生,送客。”
柳生半兵衛麵無表情,躬身應道:“哈依!”
他抱著武士刀,一步步走向宇文弘和司馬藩。
雖然隻有一人,但那沉穩如山嶽的步伐和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壓迫感,竟讓司馬藩的數名護衛如臨大敵,下意識地再次上前,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廳堂之內,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最終,還是司馬藩死死壓住心頭的怒火與不甘,狠狠地瞪了近衛文墨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好!兩位尊使且安心等待!我等……這就去想辦法通傳!”
說罷,他猛地一甩衣袖,不再看任何人,鐵青著臉,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宇文弘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近衛文墨和九條悟,心中暗歎一聲,知道對方已不再是能被輕易糊弄的對象,隻得快步跟上司馬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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