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浪像潮水似的湧過來,長槍隨著喊聲輕輕晃動,發出“呼呼”的破風聲。
張克著實沒料到會有這麼盛大的迎接場麵——自己壓根沒吩咐過要搞這些。
到了朝陽門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裡:
吳啟穿了身緋色官袍,胸前繡著猛虎補子,頭上戴著三梁冠,跟平日裡要麼穿甲胄、要麼穿束腰常服的樣子判若兩人,倒多了幾分文官的規整。
張克翻身下馬,走到吳啟身邊,調侃道:“沒見你穿過這身行頭。”
吳啟笑著拱手,語氣裡滿是笑意:“這不是為了祝賀兄長凱旋嘛!
平日裡習慣了穿甲胄、束短打,今日特地換上公服,才配得上這盛典的規格。”
張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們這幫常年在前線的邊將,哪有機會穿官服?
大多時候都是甲不離身,就是方便行動的束腰短打,真穿起這規規矩矩的公服,反倒覺得彆扭。
跟著吳啟走進燕京城,張克忍不住放慢腳步,目光掃過沿途的房屋——這就是百姓的力量啊。
隻要願意給他們分房分地,讓他們有個安穩的家,重建家園的速度遠超想象。
短短幾個月,之前的斷壁殘垣已經漸漸顯露出恢宏氣象,磚石壘砌的牆麵上,還留著工匠們未乾的泥痕,藏著的都是百姓對安定生活的渴望。
進了由昔日燕京皇宮改建的市政衙署,吳啟屏退左右侍從,才湊到張克身邊,彙報正事:“兄長,之前扶桑間諜的拷問有了結果——他們不僅想跟咱們通商,還派了人去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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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的線人也傳回來消息,金陵朝廷啟用了一個叫於弘的老頭,封他做欽差,總督江南沿海通商事務,還兼著防海兵備,專門負責跟扶桑的貿易。”
他頓了頓,語氣沉了沉:“探子發現,這於弘,八成就是之前偽燕的宰相宇文弘。”
張克剛端起桌上的熱茶,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那條叛逆死狗居然還敢投奔朝廷?
他有幾顆腦袋?好歹是偽朝宰相,這時候投奔大魏,跟佛海投光頭有啥區彆?
他倒真敢想,難不成還想東山再起?”
“暫時沒摸清他的目的,不過聽線人說,他走的是司馬家的門路。”吳啟補充道。
張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跟便秘似的難看:“好家夥,我們的仇人還惺惺相惜上了?
沒關係,等韓仙去閩州把海賊團搭起來,咱們慢慢跟他們算賬。還有彆的大事嗎?”
“白燼那邊派了草原使者,去跟喀喇沁部談歸附的事。”
吳啟繼續彙報,“燕山北麵的草場,還是交給草原部落管比較合適。
要是喀喇沁部願意歸附,咱們就把他們的草場往西遷,再把察哈爾的一部遷到燕山北麵,作為遼西走廊北麵屏障。”
張克點頭:“可以。喀喇沁部跟黃台吉有姻親,光要質子我可不安心,在天賜城周圍給他們劃塊肥沃的草場,不識趣就讓白燼滅了他們。”
吳啟猶豫了一下,才扭扭捏捏地開口:“還有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著實有點棘手。”
“啥事?彆磨磨蹭蹭的。”張克抬眼,語氣裡帶著幾分催促。
“朝廷又給燕州派了個巡撫來,還兼著布政使和順天府尹,叫剛峰,之前是刑部的侍郎。”吳啟壓低聲音,生怕被外麵的人聽見。
張克想都沒想,隨口應道:“不是早說過嗎?
遇到這種事,找個由頭就行——要麼報意外,要麼說是山賊劫道,實在不行‘易溶於水’,怎麼處理不行……”
話沒說完,他突然頓住,原本放鬆的身體瞬間繃緊,眼神一凝,聲音也沉了幾分:“等會兒,你說他叫什麼?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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