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萬年公主_中國古代名人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90章 萬年公主(1 / 2)

東漢末年,靈帝崩後,何進謀誅宦官不成反被殺,董卓引西涼鐵騎入京,廢少帝立獻帝,開啟了漢室四百年基業崩塌的序幕。

此後,關東諸侯討董,卻各懷異心,轉而割據一方;黃巾起義席卷青、徐、幽、冀等八州,數百萬流民流離失所,田園荒蕪,白骨露於野。

在這社稷板蕩、綱常崩壞的時代,皇室成員早已不複往日榮光,或死於戰亂,或淪為權臣傀儡,漢獻帝之女萬年公主,便是這亂世中一位鮮少被史書濃墨記載,卻以單薄身軀承載著王朝末路悲涼的宗室縮影。

她的一生,無驚天動地的功績,無影響時局的作為,卻親曆了漢廷從苟延殘喘到禪讓亡國的全過程,成為東漢王朝覆滅最沉默也最真實的見證者。

關於萬年公主的出身,正史記載極為簡略,僅《後漢書·皇後紀》附《獻帝伏皇後紀》中留下寥寥數字:“建安十九年,曹操廢伏皇後,殺之,所生二皇子亦鴆殺。明年,立貴人曹氏為皇後,生萬年公主”;另《三國誌·魏書·後妃傳》注引《獻帝起居注》補充細節:“建安二十年正月,立曹節為皇後,遣使持節奉璽綬,冊命曰:‘谘爾曹貴嬪,既淑慎有聞,宜登尊位,奉承宗廟,母儀天下。’後生公主萬年”。

這兩段文字,是後世探尋萬年公主身世的唯一正史依據,卻已勾勒出她出身的特殊性——她的生母是漢獻帝的第二任皇後曹節,而曹節,正是權傾朝野的魏王曹操之女。

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萬年公主降生之時,東漢王朝早已名存實亡。

彼時,曹操已掃平北方群雄:破袁紹於官渡,滅呂布於下邳,征烏桓於柳城,定荊州於赤壁之後,雖未一統江南,卻已占據中原腹地,擁兵數十萬,進位魏公,加九錫,得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之特權。

漢獻帝劉協自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被曹操迎至許昌後,便徹底淪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工具,皇宮內外儘是曹操的親信:衛戍皇宮的羽林軍由曹操心腹統領,朝中大臣多為曹氏故吏或依附者,甚至漢獻帝的飲食起居,都需經曹操府中之人查驗。

公主降生時,既無西漢盛世公主那般“金屋藏嬌”的榮寵——如漢武帝之女衛長公主,嫁與平陽侯曹襄,獲封鹽邑,富甲天下;也無東漢前期公主“下嫁勳貴、參與朝政”的風光——如漢光武帝之女館陶公主,嫁與大司空竇融之子竇固,可在朝堂之上為家族謀利。

彼時的宮廷,彌漫著對曹操權勢的恐懼:朝臣不敢直言進諫,宦官不敢妄議政事,連漢獻帝本人都曾對曹操哀歎“君若能相輔,則厚;不爾,幸垂恩相舍”,可見皇室尊嚴早已蕩然無存。

萬年公主的降生,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既未被視為“漢室延續”的吉兆,也未得到隆重的慶賀,更像是皇室禮儀中一道不得不走的程序,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許昌皇宮的沉寂。

更特殊的是她的“雙重血脈”:父係是搖搖欲墜的漢室正統,母係是掌控實權的曹氏集團。

這種身份的矛盾,從她降生之日起便如影隨形——她是大漢公主,卻需依賴外祖父曹操的勢力生存;她的母親曹節雖為漢後,卻始終處於“魏室之女”與“漢室之後”的撕裂中。

日後,這種矛盾將深刻影響她的成長,甚至決定她的命運走向。

萬年公主的童年,幾乎全在許昌皇宮中度過,而這段歲月,沒有孩童應有的歡樂,隻有揮之不去的壓抑與恐懼。

建安二十年至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15220年),是她從繈褓嬰兒長成垂髫女童的時期,也是曹操集團加速取代漢室的關鍵五年,皇宮中的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與“權力”二字緊密相連,而這些,都在潛移默化中塑造著她對世界的認知。

史書中未記載萬年公主的童年趣事,亦無關於她接受教育的細節,但結合當時的宮廷環境,我們仍能勾勒出她成長的輪廓。

作為皇室公主,她理論上應接受傳統的宗室教育:習《詩經》《禮記》以明禮,學女紅、音律以修身,或許還有太傅講授大漢曆史,從高祖斬蛇起義講到武帝開疆拓土。

但這些教育,恐怕早已失去了“傳承漢室”的意義——講授曆史的太傅,或許是曹操安插的親信,會有意淡化漢室功績,強調曹氏“平定亂世”的功勞;學習禮儀時,她看到的不是“天子臨朝”的威嚴,而是父親漢獻帝端坐龍椅卻不敢直視大臣的怯懦;聽到的不是歌頌大漢盛世的雅樂,而是宮廷深處宮人關於“魏王何時進位為王”的竊竊私語。

她與父母的相處,也充滿了時代的無奈。

父親漢獻帝劉協,雖為天子,卻連保護妻兒的能力都沒有——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伏皇後因密謀誅殺曹操,事泄後被曹操派人從宮中拖出,囚禁至死,其所生的兩位皇子也被鴆殺,這一幕距離萬年公主降生僅一年,宮中之人雖不敢明言,卻難免在言行中流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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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對這位新生的女兒,或許懷有愧疚與疼愛,卻不敢公開表露——他怕自己的關注會給女兒帶來災禍,隻能在無人之時,輕輕撫摸女兒的額頭,沉默不語。

而母親曹節,是萬年公主童年最親近的人,卻也背負著沉重的身份枷鎖。

曹節是曹操的次女,與姐姐曹憲、妹妹曹華一同入宮為獻帝嬪妃,後被立為皇後。

她雖為曹氏之女,卻在嫁給獻帝後,逐漸生出對漢室的歸屬感——她同情丈夫的遭遇,不滿父親的專權,卻又無力反抗。

在萬年公主麵前,曹節或許會刻意隱藏自己的痛苦,為女兒縫製衣物,教女兒唱簡單的童謠,但當曹操派人入宮傳達“旨意”時,她眼中閃過的恐懼與無奈,仍會被年幼的萬年公主捕捉到。

有記載稱,曹節曾多次拒絕曹操索要皇宮兵權的要求,甚至與父親發生爭執,這些爭執雖未波及萬年公主,卻讓皇宮中的壓抑氛圍愈發濃重。

童年的萬年公主,或許並不明白“權力”“傀儡”“亡國”的含義,但她能感受到宮廷的冷清——沒有其他宗室子弟一同玩耍,沒有王公大臣前來朝賀,甚至連宮人的笑容都帶著刻意的討好與疏離;她也能感受到父母的小心翼翼——父親從不帶她去朝堂,母親從不讓她與宮外之人接觸。

這種“被保護”的背後,是她身為“大漢公主”卻毫無自由的困境,也是那個時代皇室子女的共同宿命。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是萬年公主人生的第一個重大轉折點,這一年,她年僅五歲,卻親曆了大漢王朝的最終覆滅。

正月,曹操病逝於洛陽,世子曹丕繼承魏王之位,大漢王朝最後一道“緩衝屏障”徹底崩塌——曹操雖專權,卻終其一生未敢篡漢,而曹丕年輕氣盛,又有群臣慫恿,早已覬覦皇位多時。

曹丕繼位後,立即著手籌備禪位之事:先是授意群臣上書“勸進”,稱漢獻帝“德薄”,應“效法堯舜”,將皇位禪讓給“德配天地”的魏王曹丕;後又派人入宮,向漢獻帝施壓,要求其交出傳國玉璽。

據《後漢書·獻帝紀》記載,曹丕先後三次“拒絕”勸進,實則是為了彰顯自己“不願奪位”的姿態,而漢獻帝則被迫三次下達“禪位詔”,每一次詔書的頒布,都像是在漢室的棺材上釘下一顆釘子。

禪位儀式定於同年十月,在洛陽南郊舉行。

這一天,漢獻帝劉協身著素服,從許昌前往洛陽,將傳國玉璽親手交給曹丕;而曹節皇後,作為萬年公主的母親,卻以驚人的勇氣反抗了這場“篡漢”鬨劇。

史書記載,當曹丕派人入宮索要玉璽時,曹節怒而不應,直至來人多次催促,才將玉璽擲於地上,怒斥道:“天不祚爾!”

這句話,既是對兄長曹丕篡漢的悲憤控訴,也是對漢室覆滅的無奈哀歎。

彼時的萬年公主,或許正被母親抱在懷中,她聽不懂母親的怒斥,卻能感受到母親身體的顫抖,看到父親眼中的淚水,以及周圍人或冷漠或畏懼的眼神——這一幕,成為她童年記憶中最深刻的畫麵,也讓她過早地明白了“亡國”二字的沉重。

禪位之後,曹丕改國號為“魏”,定都洛陽,史稱魏文帝,東漢王朝正式滅亡。

曹丕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厚”,並未加害漢獻帝一家,而是將劉協降為山陽公,賜予山陽郡今河南焦作)為封邑,並下詔“山陽公位在諸侯王上,奏事不稱臣,受詔不拜,以天子車服郊祀天地”。

但這份“優待”,實則是另一種形式的軟禁——山陽郡四周皆有曹魏軍隊駐守,劉協一家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不得與外界隨意往來。

同年年底,萬年公主隨父母離開許昌皇宮,前往山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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