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勝男道:「我是不是胡說,玉燕最清楚,玉燕,你來給我……」
江玉燕小聲道:「厲姑娘,這些是不是不太好,哪能這麼說啊!」
厲勝男也覺得自己口無遮攔,無所謂的清了清嗓子,示意繼續說。
姬冰雁道:「雪山派當代掌門名為白自在,這幾年不知發了什麼瘋,從白自在變為了白自大,越來越自大。」
李瑾瑜卻知道,白自在由於自家孫女跳崖,心智有些不正常,恰巧媳婦和他吵架,他打了老太太一巴掌,老太太一氣之下,離開了雪山派。
原本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這個歲數了,哪有什麼風花雪月?
偏偏老太太史小翠,年輕的時候當真是深山雪穀一朵花,惹得丁不四歡喜不已,一直追求到了現在。
到了這個年歲,若說真有什麼風花雪月的念頭,那是在胡言亂語。
丁不四想的,不過是讓自己年少時的女神,去自家做做客,隻需她的繡鞋踏上自家半步,便算是夢幻成真。
實話實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偏偏丁不四最愛胡言亂語,嘴臭的堪比包不同、周顛,甚至親自去淩霄城炫耀,把白自在惹得疑神疑鬼。
孫女跳崖,媳婦跑了,又來了個老情敵,直接把白自在搞得瘋瘋癲癲。
究其原因,還是石中玉做的孽。
如今這貨去陰曹地府還債,不知要先
去哪一路地獄受罰。
曆勝男道:「有什麼自大的?」
姬冰雁道:「根據往來倒賣雪蓮的客商的說法,這個白自在的自大,已經到了難以言喻的地步,且聽我說。
某日他閉關潛修,出關之後,詢問自家弟子,天下間誰的武功最高?
弟子表示,雪山派掌門內力既獨步天下,劍法當世無敵,其實掌門人根本不必用劍,便已打遍天下無敵手。」
厲勝男道:「溜須拍馬!」
姬冰雁道:「深山雪穀,關起門來自嗨幾句,倒也沒什麼,偏偏白自在當了真,詢問弟子,比少林如何。」
厲勝男道:「自是遠遠不如。」
姬冰雁道:「白自在的弟子知道他自大的脾氣,不敢這麼說,換了個委婉的說法,繞了幾個圈:
弟子表示雪山派長於劍招變幻,少林七十二門絕技俱是高深莫測。
以劍法而言,雪山派勝於少林,以總的武功來說,少林開派數百年,能人輩出,或許會較本派勝過一些。」
….
迎雁道:「這話也是自誇了!」
伴冰道:「雪山劍法雖然有幾分可取之處,但比起少林達摩劍法,還是差了幾分,這話實在是不知羞。」
姬冰雁道:「那個弟子覺得,自己已經如此誇讚自家武功,想來師父會有些獎賞,沒想到白自在手起掌落,一掌把他打得腦漿迸裂,死屍倒地。」
厲勝男道:「這是為何?」
姬冰雁道:「白自在表示,威德先生白自在不但武功天下無雙,而且上下五千年,沒一個及得上,少林隻有一群禿驢,達摩劍法算什麼東西?」
厲勝男道:「臭不要臉!」
姬冰雁道:「門人弟子覺得他發了瘋病,請淩霄城神醫南大夫和戴大夫給他醫治,白自在詢問兩位神醫,可知道古往今來,武功最高強的是誰?
南大夫表示,他於武學之道,一竅不通,在威德先生麵前談論,是孔夫子門前讀孝經,魯班門前弄大斧。
白自在讓他暢所欲言。
南大夫說少林是泰山北鬥,達摩祖師一葦渡江,開創少林基業,想來古往今來最厲害的,便是達摩祖師。」
厲勝男道:「少林如今算不得泰山北鬥,不過達摩祖師武功淵深,確實是震古爍今的絕世人物。
武功對於他那種人而言,隻不過是細枝末流,心靈上的靈悟開脫,普度眾生的佛法,才是他的追求。」
姬冰雁道:「白自在聞聽此言,勃然大怒,一掌打斷南大夫一條腿。」
江玉燕道:「這是為何?」
姬冰雁道:「白自在表示,菩提達摩是天竺人,乃是蠻夷戎狄之類,南大夫把一個天竺人說得如此厲害,豈不滅了中原大地的威風?」
李瑾瑜道:「威風是打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這話純屬貽笑大方。」
姬冰雁道:「戴大夫見南大夫挨了頓打,不敢再提佛門高僧,便說張真人開創武當基業,是天下第一高人。」
厲勝男道:「張真人陸地神仙,武道通神,當今陛下也非常佩服。」
姬冰雁道:「話音未落,戴大夫的腿也被打斷了,白自在表示,張三豐一個老道有什麼大本事,他那所謂的太極陰陽之道,就是唬人的玩意兒。」
厲勝男道:「這也太大膽了,若是被武當派的人知曉,各個分院隨便來一個高手,就能滅了他雪山派。」
迎雁道:「據我所知,武當北宗就在天山腳下,想來沒聽過此事,否則必然去淩霄城和他講講道理。」
姬冰雁道:「白自在暴打了兩位大夫一頓,然後告訴他們:
威德先生白自在,是古往今來劍法第一、拳腳第一、內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傑,大俠士,大宗師!
白自在命令他們誦讀幾十遍,然後又讓門人弟子誦讀,隻要弟子露出半點不滿的表情,立刻便會出招殺人。
….
雪山弟子人人自危,一來擔心師父的重拳,二來擔心與彆派結怨,於是乎紛紛離去,已經走了半數弟子。
白自在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得越發的狂妄,張狂的不可一世。
最開始的時候,我聽那些采蓮客商的話,還覺得不相信,直到幾個雪山派弟子,從深山雪穀逃到西域大漠,投入我的麾下,我才知道這事。
白自在的武功如何,我不做任何的分析,但他的狂妄,確實天下第一!
井底之蛙,天如井大,深山雪穀的白自在,也不過是井底的蛤蟆。」
李瑾瑜道:「這卻是有趣,不過那些逃跑的弟子,也還算是忠誠。」
江玉燕道:「這也算忠誠?」
李瑾瑜道:「他們是擔心自身安全而逃跑,對白自在充滿恐懼和怨恨,若是真的想對付他,隻需把這名號大肆宣揚出去,或者去武當北宗和天山派,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江玉燕道:「要說這白自在,年輕時也該離開過雪穀,也該見識過當世高手的鋒芒,怎的會變得這般自大?」
李瑾瑜道:「沒挨過打!」
厲勝男道:「對付這種人,隻需要狠狠地揍一頓,什麼病都治好了。」
姬冰雁道:「可惜他們打不過,白自在的武功,遠遠強於雪山派其餘的弟子,功力方麵更是勝過許多。」
厲勝男道:「莫非此人真的是練功奇才,把雪山派武功推陳出新?」
李瑾瑜道:「奇才個屁,現如今的雪山劍法,和當年沒什麼不同,武功招式尚且不能完善,何況內功心法?」
江玉燕道:「那是為何?」
李瑾瑜道:「深山雪穀,盛產雪蓮等天材地寶,保不齊就是他出門曆練的時候,服用過特殊的靈藥。」
厲勝男道:「不可能,如果是靠著靈藥獲得高深武功,便該知道自己的真實水平,怎的會如此張狂?」
李瑾瑜道:「因為他太過狂妄,自己把自己都給騙過去了!」
貧道愛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