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廿的翰林院後堂飄著槐花香氣,簷角垂下的淡紫花串拂過朱漆窗欞,將滿地算籌映成細碎的雪。金允植握著狼毫的手懸在半空中,筆尖在《治世鏡鑒·數據分類法》抄本上洇開墨點——這是他在數據房學習的第三十七日,案頭攤開的《朝鮮八道民生熱力圖》底本上,鹹鏡道的“糧食儲備率”還空著三格。
“民生安全度分三等九級,首重‘穀倉盈虛’。”嘉慶帝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龍紋袖口拂過落地式算籌架,三十六根棗木籌正標著“康熙朝至嘉慶朝朝鮮貢米數據”,“貴國去年冬至貢米缺額三成,可知鹹鏡道雪災時,百姓借糧率已達百分之四十七?”
金允植慌忙起身,朝鮮官服的垂帶掃過案頭《八道賦稅負擔對比表》:“敝邦正為‘兩班隱田’所困,懇請陛下賜‘魚鱗圖冊’之法……”話未說完,禦前太監已捧來半幅泛黃的絹圖,正是蘇州府試行的“魚鱗圖冊2.0版”,每塊田地旁用密紋火漆印著“肥力指數”“灌溉率”“畝產波動曲線”。
“數據分類首在‘辨其本’。”嘉慶帝指尖劃過“民生安全度”評級表,“貴國兩班貴族隱占田地,卻不知數據房的‘田賦勾稽四法’——”他忽然指向廊下懸著的《直隸民生數據光譜圖》,紅、黃、藍三色區塊清晰標出“高風險”“中平”“優等”州縣,“隱田者雖能瞞過賬本,卻瞞不過雨水豐歉與糧價波動。”
數據房典簿陳傑趨前,捧出套著黃綾的《朝鮮八道數據采集指南》:“去歲貴國冬至使入京,已抄送平安道‘糧價賦稅彈性表’,今歲特增‘兩班田產數據核驗法’——”他展開半幅朝鮮地圖,鹹鏡道的“軍屯田”與“私田”用不同算籌符號標出,“隻需比對‘耕牛存欄數’與‘田畝申報數’,便知隱田幾何。”
金允植望著圖上密密麻麻的算籌符號,忽然想起在漢城景福宮見過的“戶曹賬冊”,那些用漢字記了三百年的“貢賦數目”,此刻在清國的數據房裡,竟化作會呼吸的“民生熱力圖”。當他的目光落在嘉慶帝親書的“治世以數據為鏡”匾額上時,終於明白為何清國的“漢學”,不再是經史子集的注疏,而是能丈量民生的數字經緯。
“明日隨朕去天壇。”嘉慶帝忽然指著《朝鮮八道民生熱力圖》上的空白處,“朕要讓你看看,數據房如何用‘節氣農事數據模型’推算直隸麥收——”他忽然從袖中取出半幅素絹,上麵是朝鮮使團去年在山海關記錄的“清國商隊貨單”,“貴國商人在義州用‘人參換布’,卻不知數據房早就算出,每斤人參的‘民生等值係數’,恰等於七匹鬆江棉布。”
暮色漫進後堂時,金允植的《朝鮮八道民生熱力圖》已填至慶尚道,“兩班隱田率”一欄用淡紅筆標出百分之十九——這是陳傑用“耕牛田畝比”反推的結果。窗外傳來打更聲,他摸著腰間新賜的數據房玉牌,牌麵“漢學鏡鑒”四字下,暗刻著朝鮮八道的輪廓與算籌紋路,恍若清國將治理的智慧,化作了能跨越鴨綠江的數字密碼。
五日後的朝陽門碼頭,金允植的官船上堆滿木箱,除了《治世鏡鑒·數據分類法》正本,還有數據房特製的“便攜式算籌箱”與“光譜測繪儀”。嘉慶帝親賜的《朝鮮八道民生熱力圖》底本用明黃緞子裹著,絹首“東亞數據共治”的玉璽印泥尚未全乾。
“貴國若繪成熱力圖,”嘉慶帝望著船舷邊拍打的浪花,忽然從袖中取出《清韓數據互認條約》草本,“朕便在鳳凰城設‘數據交換站’,每月互通‘糧價、賦稅、民生安全度’數據——”他望向遠處帆影,嘴角微揚,“屆時,鴨綠江上的每擔貨物、每寸土地,都該在數據圖上有自己的位置。”
船啟航時,金允植翻開《治世鏡鑒》新學的“數據分類十二則”,見第一則寫著“凡治民,先算其產,再計其需,終衡其力”,忽然想起在數據房看見的《皇輿全覽圖·數據版》,大清的每座山、每條河都標著“水土承載力”“民生關聯度”,如今朝鮮的八道山河,也將在這些數字裡,尋到久治之道。
月升時分,官船駛過通州塔,金允植見岸上數據房的燈籠連成光鏈,宛如一串會發光的算籌,沿著運河向江南延伸。他知道,當朝鮮的吏胥開始用算籌丈量民生,用熱力圖規劃賦稅,那個在典籍中流傳千年的“漢學”,正以數字為舟,渡海東來。而清國的數據治理之光,終將照亮整個東亞,讓“民生安全”的光譜,在漢字與諺文的算籌間,織就永不褪色的治世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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