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的海河邊,新造的“聚源號”蒸汽漕船正噴出雪白水汽,驅動明輪攪碎初春的薄冰。嘉慶帝站在甲板上,看著艙內工匠調試從澳門葡商處逆向仿製的蒸汽機——銅製汽缸上鏨刻著《天工開物》的水車紋,卻連著西方的活塞連杆,這種中西合璧的設計,正是他“舊器納新”策略的縮影。
“皇上,按您的‘蒸汽動力換算表’,”直隸總督指著儀表盤,“每時辰可逆水行船四十裡,較傳統漕船快兩成。”嘉慶點頭,前世在博物館見過的工業革命展品,此刻正通過澳門的傳教士圖紙與蘇州工匠的巧手,轉化為清代的“數據化動力”。
北京西什庫的“天工譯館”內,意大利傳教士馬國賢正與中國匠人共譯《論機器運轉》,旁邊《天工開物·舟車篇》的“車船”圖示與西方蒸汽原理並列上牆。嘉慶翻開新印的《匠作數據手冊》,“蒸汽機維護日誌”與“高爐冶鐵火候表”分欄記載,每欄都需匠人按“數據房”統一格式填寫——這是他從現代工廠管理中借鑒的“標準化記錄法”。
午初刻,熱河行宮的“滿漢新學”畢業典禮上,首批留短發的滿族工匠舉起“技術官憑”。嘉慶特意保留滿文“烏勒本”曆史)課,卻在算術課上推廣《九章算術·蒸汽算例》:“計算汽缸壓力,需用‘衰分術’結合西方‘力比例’——滿漢工匠皆需通習,勿分彼此。”台下,已能熟練操作紡織機的鑲黃旗工匠穆爾察·阿哈,正用漢語記錄蒸汽紡織機的轉速數據。
是夜,養心殿的數據房亮起新製的煤氣燈,算生們正在彙總《全國番薯種植熱力圖》:直隸、山東推廣十年,畝產較粟麥高三倍,人口淨增兩千萬。嘉慶盯著圖上的“糧食盈餘區”,想起前世學過的“工業革命糧食基礎”理論,提筆批注:“齊魯、江淮餘糧,可飼蒸汽工坊之匠,可儲北洋水師之倉——數據治世,始於田畝,成於匠作。”
當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奮進號”商船抵達廣州,海關監督呈上的《洋商貨物數據單》讓嘉慶警覺:“鉛板、玻璃、鐘表零件占比七成,鴉片僅列末位——此乃工業國探路之兆。”他命人在澳門設立“西洋技術監測站”,專記“蒸汽機部件進口量”“紡織機圖紙流入數”,用《海國圖誌》的早期版本對照分析,暗中繪製“西方工業革命數據圖譜”。
天津機器局的試炮場上,改良後的“神威蒸汽炮”正在試射。炮身用《火攻挈要》的鑄炮法,卻配備從西方購得的壓力計,炮口仰角由“蒸汽水準儀”自動測算。嘉慶看著炮彈在海麵炸出的水花,對鄂勒哲圖道:“昔年南懷仁鑄炮靠經驗,今用蒸汽儀表算諸元——數據精準,便是火力精準。”
三個月後,第一支“北洋蒸汽艦隊”正式成軍,十二艘明輪戰船的船尾,“龍紋”與“算珠”徽記並列。嘉慶在《水師數據章程》中特彆規定:“每船配漢滿工匠各十名,漢文記錄航海日誌機械數據——船行四海,數據為綱。”
當馬國賢將中國工匠繪製的《蒸汽漕船結構圖》寄回歐洲,倫敦《機械雜誌》驚呼“東方帝國的工業覺醒”。而在紫禁城,嘉慶正看著《東西技術對照表》,蒸汽紡織機的產能數據與江南棉紡廠的舊賬冊正在算珠上碰撞——他知道,這場始於數據覺醒的改革,早已不是簡單的技術引進,而是要在滿漢交融、中西合璧中,打造一個能與工業革命對話的“數據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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