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元年三月廿三，湘潭會戰後月餘，湘鄉團練正在衡陽整訓。曾國藩盯著桌上的《武漢戰圖》，圖中用朱砂標著太平軍進軍路線，衡州至長沙的算籌防線已破，下一步必是湖北。他伸手輕叩地圖上標注的嶽州布防——此處本應由八旗勁旅駐守，卻因宗室巡撫載琦沉迷鐵仙會進獻的鎏金算具，連火銃射程測算都屢屢出錯，致使防務鬆弛。
"大人，武漢告急！"匠人李三捧來急報，"太平軍石達開部已克嶽州，載琦棄城而逃，湖北巡撫常大淳懇請馳援！"
曾國藩挑眉，指尖敲了敲桌沿："載琦這等蠢貨，早該讓他嘗嘗太平軍的厲害。"他瞥向牆角的太極紋虎蹲炮，"傳令下去：三日內拔營北上，先駐鹹寧觀望。"
武漢城內，湖北巡撫常大淳望著長江上黑壓壓的太平軍火船，額角冷汗直冒。他懷中緊抱載琦留下的鑲玉算盤——這具被鐵仙會吹噓為"算定乾坤"的神器，此刻連城頭守軍數目都算不明白。"大人，"師爺抖著手遞上名冊，"原駐八旗五千人，被載琦調走三千"守護糧庫"，實則護送載齡私產進京，如今武昌城頭僅餘兩千綠營兵..."
"慌什麼！"常大淳拍案震落算珠，"鐵仙會匠人曾言，此算盤可通天命！待本撫算出吉時，自有天兵驅敵..."他不知，所謂"糧庫"不過是個空倉，三千八旗兵早隨載琦的輜重隊逃向北方。
與此同時，石達開在黃鶴樓上展開《長江算圖》，火焰紋算板上清晰標注著清軍布防漏洞："常大淳死守武昌南門，卻不知漢水航道可直抵城後。"他轉向先鋒將領林鳳祥，"你率前鋒營以"水算九策"佯攻南門，吸引清軍火力；我自率主力從漢口登陸，直擊鐵錨紋算台——那處本是鐵仙會二十年營建的江防樞紐，如今卻被載琦改作宴飲之所。"
篝火盟匠人王貴指著算板上的太極紋標記提醒："翼王，湘軍已抵鹹寧，按清軍日行四十裡的常規行軍速度，兩日內可至武昌。"
石達開冷笑："曾國藩縱有算學奇才，也難救清廷腐朽。你看江心鐵錨紋炮台，炮口雖對準江麵，卻因載琦從未校準，仰角仍沿用道光朝舊製，射程不足八裡。"
三月廿八卯時，漢口碼頭籠罩在東南風掀起的薄霧中。太平軍火船借風勢急進，船頭綁著浸滿桐油的算籌模型，船尾火焰紋三角旗獵獵作響。常大淳登上城樓，急令開炮，卻見鐵錨紋算學炮噴出的炮彈不是落入近岸淺灘，就是在半空啞火。"快調湘軍的太極紋炮！"他忽然想起湘潭會戰的傳聞，卻被告知載琦早已將武漢匠人群體調往北方，此刻炮台連仰角調整都無人會用。
"大人，炮身刻度與實測風速不符！"炮手滿頭大汗地彙報，"這鐵錨紋炮的膛線還是嘉慶年間鑄造，根本打不到江心火船！"
常大淳眼睜睜看著火船撞破江麵防線，船頭算籌模型引燃碼頭囤積的火藥，爆炸聲中，他忽然想起載琦離開前的狂言："鐵錨鎮江水，太平軍插翅難飛"。此刻才明白，那些刻著鐵錨紋的鎏金算具，不過是宗室權貴粉飾太平的玩具。
石達開的"算珠先鋒隊"趁機登岸，士兵腰間的火焰紋算板突然震動——這是篝火盟新製的"震珠測牆儀"，通過算珠共振頻率測算城牆夯土密度。"左數第三垛、右移五尺！"王貴揮動算板，"此處牆基年久失修，三斧可破！"太平軍刀斧手依言劈砍，果然露出內部中空的夯土結構，城牆轟然坍塌。
鹹寧軍營中，曾國藩接到探馬急報：武漢三鎮已失陷。李三捧著改良後的太極紋算具，聲音顫抖："大人，若按《湘軍練勇章程》強行軍，需以三隊輪替、人歇馬不歇，每日可行六十裡，但火器輜重必滯後兩日。"
"火器無輜重則廢，步卒無糧秣則潰。"曾國藩隨手將《田家鎮防務折》推到一邊，"傳令全軍：以"錐形陣"向田家鎮撤退，前鋒營每日急行五十裡構築防線，輜重營以"夾運法"護持火器，每五裡設哨卡接應。"他盯著案頭繳獲的太平軍火焰紋算板，紋路與湘軍太極紋交疊，忽然冷笑，"待朝廷革了載琦的職，咱們的機會才真正來了。"
武漢城內，石達開立於鐵錨紋算台廢墟之上，腳下散落著載琦題字的鎏金算盤碎片："算儘天下財"。王貴呈上從算台暗格中搜出的鐵仙會密檔，竟記載著當年陳有福向清廷進獻算學炮的原始圖紙。"翼王，這算具..."
"熔了。"石達開踢開算盤殘片，望向長江中漂浮的湘軍撤退船隊，"讓篝火盟匠人將鐵錨紋炮銅熔鑄為量器，今後隻算民生田畝，不助權貴權謀。"他腰間的火焰紋布帶翻卷，內側算籌符號與遠處湘軍大營的太極紋算板遙遙對峙，似兩把懸在清廷頸側的利刃。
武漢失陷的奏報遞入紫禁城，鹹豐帝怒革載琦官職，卻仍駁回曾國藩"開算學科舉、許匠人議兵"的奏請。而在太平軍大營，石達開與林鳳祥展開最新算圖，火焰紋筆觸掠過九江、安慶："曾國藩在田家鎮以木筏連鎖橫江，設下太極紋水陣。"
"不過是借江水拖延時日。"林鳳祥指著算板上分散的鐵錨紋標記冷笑，"清廷滿漢相防，咱們正好各個擊破。"
暮春江水暴漲，曾國藩立於田家鎮城頭，看江麵上鐵錨紋、火焰紋、太極紋的算籌碎片隨波逐流。他摸了摸腰間的象牙算籌——那是湘潭會戰時從太平軍匠人屍身上搜來的，刻著半闕《流體算經》。"算學之道..."他低聲自語，忽然將算籌拋進江中，"終究是勝者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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