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三年四月初七,天京算學天樞府火藥工坊內,楊秀清以「山形量尺」叩擊炮管,五聲清響對應匠人「五度校準法」——這是篝火盟依《考工記》「鳧氏為鐘」的聲學原理改良的驗炮術。老錢遞來彈道稿,以《九章算術》「勾股術」標記長江暗礁,刻意避開洪秀全要求的「八卦方位」。「聖庫再扣三成銅料,」老錢低語,「言稱鑄『明道火紋璽印』需耗巨材。」楊秀清掃過工坊內忙碌的匠人,見他們腰間皆係素麵竹籌囊,籌體磨去年號,僅留匠人自刻的「工」「山」等暗記——洪秀全禁刻前朝文字,匠人們便以單字代指工具屬性。
卯時,洪秀全於金龍殿行「算道授璽」禮,手中「明道火紋璽印」以空心雜銅鑄,印麵太極與火焰紋擠壓變形,邊緣三十六鋸齒因銅料不足而深淺參差。他宣稱「此璽鎮江患」,話音未落,天樞府「火紋算鐘」驟響——鐘聲頻率與工坊熔銅節奏相合,緣自匠人按《樂律全書》「黃鐘律管」原理調校。鐘體火焰紋隨震動明滅,與洪秀全璽印形成物理共振,匠人隊伍中七名篝火盟骨乾輕叩竹籌計數,此乃「五度校準法」的協同信號,與洪秀全的符號體係無涉。
巳時,楊秀清會江湖信使,得鐵仙會「鐵竹籌」樣品:竹芯裹薄鐵,僅以火漆點染微小火紋避禁。「書局查抄嚴,」信使苦笑,「《九章算術》需蓋『太極火紋』印方許流通。」楊秀清納籌入袖,憶及洪秀全新頒《算道真詮》,竟將「鐵竹」附會為「火鳳棲木」,絕口不提竹鐵複合的承力原理。「傳訊外頭,」他叩擊桌角量尺,「圖紋歸禮官,算具歸匠人,勿使巫語亂匠術。」
未時,洪秀全率老匠人至天樞府「視政」。楊秀清命匠人演示「勾股測遠法」,竹籌在木盤飛動,算出炮程誤差不足五尺。洪秀全盯籌身火漆點,突然奪籌:「紋向須左旋三度,合『火德左旋』!」匠人欲言此乃火漆乾燥標記,見狀噤聲。楊秀清以量尺在桌麵劃出拋物線,軌跡與洪秀全指定方向垂直,籌尖落點恰中預設靶位。
酉時,楊秀清查聖庫銅料,見洪秀全璽印鑄模旁堆「太極紋」廢銅。庫吏耳語:「天王令鑄三十六『火德籌』,每籌刻八十一紋,銅料匱乏至此……」楊秀清以籌敲廢銅,默算其中四成是匠人私藏的精銅。他命複熔廢銅,摻入巴夏禮商隊私售的硫黃用於去除銅液雜質的傳統工藝),囑庫吏:「今後但見滿紋籌,皆作熔料——能算炮程者,不須紋飾。」
亥時,篝火盟「夜學」於民宅開課,匠人以素麵竹籌授「方田」「商功」之法,講台上《算道真詮》封麵下藏《武經總要》算學篇。學徒問籌身無紋之故,授課匠指心口:「算學在腦不在籌,若需紋飾辨真偽,便是學藝不精。」窗外驟響巡街嗬斥,洪秀全「圖紋稽查隊」正鑿去牆上火漆標記,卻不知真算符藏於匠人袖中繩結、籌體微孔之內。
月過中天,洪秀全立金龍殿前,握新鑄「火德籌」——八十一紋歪扭,毛邊割手。遠處更夫敲梆,每擊間隔依「八卦時辰」測算;天樞府方向,籌聲急緩隨彈道計算起伏,兩相參差。他忽憶金田夢中火焰成籌陣,今竟成楊秀清手中炮具。籌在掌心轉動,轉出的不是神諭,而是匠人以竹鐵丈量的現實——他的圖紋幻夢,終不敵匠人刻在城磚炮管上的平直刻度。
天京城頭,楊秀清望匠人在牆刻直線角標,無半分宗教紋飾。他知,當洪秀全於殿內禱祝紋章,真正守天京者,是這些丈量彈道糧道的籌算。被鑿去的火漆會重生,以更堅實的刻度,量這亂世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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