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三年十月初七，北伐軍前鋒抵近直隸阜城，林鳳祥踩著凍土勘察炮位，腰間竹籌的火漆紋已磨脫，露出篝火盟「山」字烙痕。炮長趙六遞來算籌，竹骨銅身刻楊秀清親定的「流水折算法」刻度，尾部多一道刻痕——天京算學天樞府本月加急傳遞的「凍土修正值」。「聖庫銅料僅夠鑄半批算籌，」趙六低語，「餘者皆被洪秀全熔鑄『火德七星籌』，言稱照亮『火德北伐路』。」
卯時，楊秀清在天京算學天樞府接見北伐信使，案頭擺「鐵竹算籌」：竹芯裹熟鐵，刻溫度仰角換算表，外裹棉油浸牛皮套。「傳林鳳祥，」他將籌裝入防水皮囊，「直隸冬寒，籌若凍裂，便熔洪天王的『火德籌』補之。」信使見皮囊蓋「東王令」火漆，而洪秀全的「算道詔書」尚在金龍殿香爐灰中焐著。
巳時，洪秀全於金龍殿為「火德七星籌」開光，七籌用北伐軍炮營精銅鑄，刻「北鬥火德陣」紋，每紋附會「星君托夢」方位。「此籌鎮北，清妖火器皆廢！」言未訖，殿外傳來聖庫吏哭號——最後一箱北伐硫磺被取走「煨籌驅邪」，匠人阻攔竟遭「褻瀆算道」之罪。
未時，北伐軍於阜城遇僧格林沁「凍土算陣」，冰棱炮架寒光折射間，趙六以鐵竹算籌算出清軍冰牆間距九丈，合《九章算術》「勾股九丈」之法。他將籌浸入篝火餘燼，竹身熱脹顯露出「火土算基」刻紋——楊秀清為凍土戰特製的破陣密法。炮彈命中冰牆接縫時，林鳳祥望籌尾「山」字，念及天樞府燈火，比金龍殿燭火透亮十倍。
酉時，楊秀清接北伐密報：「聖庫算籌凍裂過半，匠人以馬骨磨籌應急。」他拍案命老錢啟「匠人私庫」，調千枚鐵竹算籌，借漕幫水道北上。「若銅料不足，」他在密信中以籌擊案為碼，「可熔洪天王『火德碑』鑄籌——其碑『明道』二字，本就是北伐舊炮所熔。」
亥時，洪秀全於算道壇「祈福」，以「火德七星籌」擺北鬥陣，每籌下壓北伐將士生辰八字。掌禮官胡以晃私塞楊秀清《直隸凍土算要》於香爐，被洪秀全識破：「凡俗算書，焉配算道？」命投書火盆，紙灰飄至搬籌匠人肩頭——恰為北伐急需的防凍指南。
十月末，阜城突圍前夜，林鳳祥得楊秀清密信：「洪氏圖紋誤國，爾等以籌為刃，勿恃符印。」他摸出鐵竹算籌，包漿溫潤，刻度嵌凝固棉油，體溫融之可顯備用公式。趙六率匠人熔洪秀全「火德七星籌」為炮閂，火焰紋在鐵砧上鍛成平直刻度——此乃匠人對虛妄符號的無聲反叛。
夜闌，洪秀全撥「火德九星籌」，籌聲與北伐炮聲詭然同步。他不知，當自己於壇前占卜，楊秀清匠人正於漕線標記結冰期；更不知，北伐軍手中籌皆刻「山」字，無半分火焰紋——那些被神化的圖紋，早被戰火碾作塵泥。
天京城頭，楊秀清望北伐星野，算籌在掌間急撥。他知，洪秀全的符號幻術終難敵匠人手中算籌：可測彈道、量糧道、斷生滅。晨霧漫過天樞府牆，新鑄實用算籌已裝車待發，而金龍殿的「算道」煙霧，終將散於北伐寒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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