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六年九月，天京的桂花被秋雨打濕。楊秀清站在算學天樞府望樓上，望著秦淮河上往來的運糧船，手中「流水折算法」算籌的竹珠刻著「聖庫紋」與「阿拉伯數字」雙重刻度。三日前，洪秀全召見他時曾說：「東王可知，巴夏禮早年送的齒輪算具測炮位極準？火德星君托夢，說算學當為戰具。」此刻，他望著江畔匠人用巴夏禮走私的齒輪仿製的「竹製齒輪」，終於明白洪天王話語裡的火德星君啟示。
巳時，東王府內，洪秀全撚動「明道火紋璽印」，印文空心處露出巴夏禮早年贈送的《機械圖解》殘頁：「東王啊，巴夏禮的齒輪算具能算糧秣能測炮，咱的算具卻連仰角都對不準，如何承火德星君之命爭天下？」
楊秀清展開《算學天樞策》草案，算籌上「太」字紋與齒輪圖示並列：「天王容稟，非是咱算具落後，實因各軍刻紋混亂——北王用山地算珠，翼王使山水刻度，聖庫連巴夏禮送的硝石配比都算不明白。」他指向窗外的算學義塾，童子兵們正用統一的「太字紋算籌」練習加法，「統一算具，實為破湘軍的必由之路。」
洪秀全點頭，將璽印按在草案上：「就依東王，算學天樞府可代火德星君監工。」璽印落下時，《機械圖解》殘頁的「齒輪」二字與「太」字紋重疊，恰似土洋算理在聖庫銅料中熔為一爐。
未時，算學天樞府內，楊秀清轉動「山形算鐘」，鐘體銅料混著巴夏禮走私的廢齒輪——這是早年通過篝火盟匠人拆解重組的。算鐘轟鳴間，秦淮河崗樓傳來回應鐘聲，頻率誤差不足半刻。
「此鐘用《淮南子》『宮商共振』之理，」楊秀清對首席算學吏道，「再嵌巴夏禮的舊齒輪校準，聲傳十裡誤差不過丈。」算鐘底座的西洋齒輪與本土竹製軸承咬合，發出奇特的嗡鳴，「洋人廢械為刀，咱的算理為柄，怕什麼？」
子時三刻，韋昌輝的算炮營抵達秦淮河。老錢摸著炮架上的稻穗刻紋：「北王，東王的算鐘用洋人齒輪，咱的扁擔算炮隻用苦竹芯——篝火盟的『飯團刻度』，三粒米換洋人一寸，不沾洋腥。」
韋昌輝轉動「山地算珠」，三棱竹珠刻著《簡編》「步晷測距」與太平軍「火紋算碼」雙重刻度：「東王要算具一統，咱就用土統——竹篾刻『太』字，裡子藏咱的山地紋。」他望向算鐘方向，竹製炮架的彈性結構在雨中輕顫，「竹炮不借洋人料，一樣轟開金鑾殿。」
同日酉時，石達開在江西收到楊秀清密函：「速繳山水算陣，改用聖庫紋。」他望著算籌車上的「鐵竹算珠」，竹鋼複合結構裡嵌著巴夏禮早年走私的彈簧——這是通過篝火盟匠人用瓷器換的。
「東王要算具一統，卻不知算理如江河，」他對幕僚道，「把聖庫的『太』字紋刻在炮架外側，裡層保留咱的山水暗碼。」算籌車經過景德鎮時，匠人用巴夏禮送的瓷釉加固竹節，「土料洋釉，一樣稱手。」
卯時，東王府金龍殿。楊秀清向洪秀全展示新鑄的「中西合璧算籌」：「此籌左刻中文丈尺，右刻巴夏禮譯的英尺，中間嵌景德鎮瓷珠，耐磨又清亮。」算籌在陽光下流轉著土洋光澤，洪秀全連聲稱善。
突然，秦淮河方向傳來悶響——韋昌輝的扁擔算炮撕開聲算陣的聲學屏障。楊秀清驚見算鐘齒輪崩裂，卻是巴夏禮的舊齒輪年久失修：「快用備用銅鐘！」
「來不及了！」韋昌輝率算炮隊突入庭院，扁擔算炮展開如收割莊稼的鐮刀，「東王的洋齒輪爛了，咱的竹炮還硬著！」
楊秀清望著對方算珠上若隱若現的「太」字紋，忽然想起洪秀全的叮囑：「韋昌輝草根習性，需以算學收其心。」他舉起中西合璧算籌：「北王若願用此籌，算學天樞府可設山地分局......」
「晚了！」韋昌輝算珠輕撥，炮口揚起，「算學該長在泥裡，不是長在洋人齒輪裡！」
亥時，天京血流成河。韋昌輝站在算學天樞府廢墟，老錢遞來半枚中西合璧算籌，瓷珠碎處露出「太」字紋與英尺刻度。算學吏跪在塵埃中：「北王可知，這算籌用的是巴夏禮的洋尺換算......」
「洋尺？」韋昌輝踢開算籌，「咱的算具隻用稻穗記寸，竹節記尺！」他抽出佩劍，卻指向聖庫方向：「把洋人齒輪扔了，鑄咱的竹炮！把『太』字紋磨了，刻篝火盟的稻穗！」
五更天，石達開的算籌車隊抵達天京。他望著城頭的「火紋算旗」，摸出楊秀清的密函殘片：「翼王須知，洋人算具雖利，咱的算理才是根。」算籌車上的「太」字紋與山水暗碼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恰似楊秀清未竟的土洋合璧理想，在血泊中發出最後的微光——那光不再依賴洋人齒輪，而是來自秦淮河畔土生土長的竹篾與瓷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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