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六年芒種,中原麥田翻湧金浪,曾國藩的湘軍「算理炮營」在麥壟間架設西洋臼炮。炮身側麵懸掛著算理布旗,旗麵繡著《耕織圖》裡的「收麥圖」,邊緣以流蘇懸掛於炮架——每道麥芒針法對應火炮仰角參照,三芒為三十度標記,五芒為四十五度標記,旗麵邊緣的麥穗刺繡僅作方位提示。曾國藩手持洋人饋贈的袖珍經緯儀,對準遠處土丘校準炮線,鏡筒十字準星鎖定目標,算理布旗的麥芒標記僅作傳統堪輿對照。一旁的湘軍士兵用刻有寸尺的竹籌丈量炮位間距,籌身刻度清晰,僅用於物理距離測量。
「中堂,僧王的蒙古馬隊已到陳州。」幕僚遞來浸過艾草水的算理布手卷,卷首「正」字微雕為朝廷驗視標記。幕僚同時展開便攜式西洋秒表計時,依據秒表刻度測算情報傳遞耗時,算理布僅作為文書載體。曾國藩注視著炮架上的竹籌刻度,確認炮距無誤後,命人將竹籌歸位——此刻的算籌隻是丈量工具。
夏至日,陳州城外的蒙古包內,僧格林沁用無紋銅籌丈量地圖——籌身刻著蒙文寸尺刻度,每寸對應五十裡草原距離。他忽然放下銅籌,凝視著湘軍幕僚操作西洋平板儀的身影:「這鐵家夥能把山畫在紙上,和咱們的駝隊記路一個道理。去年庫倫的商隊裡,就有個喀爾喀青年能看懂洋人的算學書。」曾國藩的幕僚一愣,手中平板儀差點傾斜。僧王撿起銅籌,在羊皮地圖上畫出一道弧線:「草原人騎馬走天下,就得看得懂各地方的日月星辰。你們的經緯儀,和咱們的駝鈴計數法,都是求個精準。」他轉頭對蒙古族測繪兵說:「以後咱們的商隊,也該帶些洋人鉛筆,畫草場邊界方便些。」
小暑夜,駐馬店的芝麻田裡,湘軍算理炮營開火。懸掛於炮架的算理布旗在火光中飄動,旗麵「收麥圖」提示射擊方位,而炮線校準全憑經緯儀的十字準星。曾國藩通過望遠鏡觀察彈著點,鏡筒標尺顯示偏差後,士兵用竹籌重新丈量炮位間距,調整完畢後再次校準。僧王的蒙古馬隊殺出時,馬背上的巴特爾用銅籌計數馬蹄步數每三刻為一裡),湘軍騎兵則用秒表記錄衝擊時間。僧王忽然策馬靠近曾國藩,大聲道:「中堂的秒表能掐算分秒,咱們的銅籌能數清馬蹄,要是把這兩樣合起來……」話音未落,遠處沙暴驟起,湘軍氣象員用風速計測得數據,與僧王此前用銅籌刻度預測的沙暴時間相差不過半刻。
大暑時節,潁河渡口的湘軍糧船遭撚軍突襲。算理布旗懸掛於了望杆,旗麵「漕運圖」標注河道深淺,而河道寬度測算由湘軍工程兵使用洋人測距儀完成。僧王的馬隊準備渡河時,巴特爾用銅籌計數馬鞍上的繩結每結代表十息時間),估算騎兵渡河耗時,一旁的清軍則用沙漏精確計時。「中堂可知,」僧王指著測距儀對曾國藩說,「咱們草原上的老匠人,早年跟著傳教士學過『幾何』這個詞。他們說洋人算草場麵積,和咱們數羊群頭數,都是一理。」曾國藩點頭,命幕僚將測距儀數據與算理布標記對照,竟分毫不差。
立秋之日,歸德府的城隍廟裡,曾國藩鋪開算理布鐵路圖,圖上洋人比例尺標注軌距,而路基土方量測算由竹籌配合算盤完成——每根竹籌代表十立方土,通過籌數累加計算總量。僧格林沁擺開十二地支銅籌,籌身刻度用於標記草原驛站間距,忽然開口:「去年我送了三個蒙古少年去上海廣方言館,如今該能讀洋人的《幾何原本》了。」曾國藩驚訝抬頭,隻見僧王用銅籌在算理布上圈出漠北驛站坐標:「中堂的鐵路要通中原,咱們的駝道要連漠北,不如讓那些留洋的孩子,用洋人的算法算咱們的草場,用咱們的銅籌量他們的鐵軌。」他轉動銅籌,籌身刻度與布麵比例尺形成奇妙夾角,「草原的風不該拒絕海上來的船,就像銅籌不該排斥鐵尺。」
廟外秋風卷起麥浪,蒙古馬隊的銅籌擊節聲與湘軍秒表的滴答聲,竟在暮色中彙成均勻的節奏。曾國藩望著桌上的竹籌、銅籌與經緯儀,忽然握住僧王的手:「算理無界,匠人有心,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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