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四未時,鐵錨堂天津分舵內,小順捏著陳阿水送來的玻璃試管,抗磁砂在試管內壁顯形出櫻花木磁粉的光譜圖,北洋軍士兵的靴跟聲從街道傳來,與蒸汽鐘的滴答聲形成詭異的節奏。「洋人用輝鉍礦與竹碳粉共振製毒,」王阿福轉動分光鏡,「陳阿水說,毒霧會在五月十五卯時三刻與蒸汽鐘頻率共振。」小順望向案頭的《匠人血書》——今春八十萬匠人聯名反對匠籍複原政策,光緒卻朱批「暫議」。他轉動算籌,籌身「忍」字暗紋與「匠人優先」紅線摩擦生熱,「通知詹天佑,交易提前到十五日卯時。」弟子猶豫:「堂主,皇帝可能……」「七三開若成,洋人會用抗磁砂礦脈造磁導炮,」小順將算籌按進蒸汽鐘底座,「他今年連匠人血書都不看,這樣的皇帝……」他頓住,望向紫禁城方向,「但他的死,或許能讓北洋看清洋人借交易偷礦的真相。」
詹天佑握著小順送來的算籌,完全不知籌內藏著毒霧證據。袁世凱的翡翠算籌拍在《戶籍冊》上,籌身「富國強兵」四字與台麵抗磁砂共振。「詹院長,」袁世凱指向遠處北洋艦隊,「留三成戶籍換七處礦脈,這是救匠人的唯一活路。」
詹天佑望著冊內抗磁砂繪製的礦脈圖,邊緣閃著黃綠色熒光。「交易可以,但必須徹查礦脈勘探隊。」他將算籌拍在「洋人禁入」條款上,籌身「工」字暗紋與袁世凱「強」字刻痕相撞,迸出細微火星——那是抗磁砂接觸的反應。
卯時四刻,紫禁城養心殿內,光緒劇烈咳嗽著摔碎金鑲玉算籌。鐵錨堂堂主這才驚覺:日本和算雙刻製下,實際潛伏期為九十六小時!「堂主!蒸汽鐘報時了!」弟子的聽筒裡傳來光緒的慘叫,「陛下掌心的抗磁砂紋路……變成櫻花了!」小順的算籌落地碎裂。他忽然想起陳阿水的警告:櫻花木磁粉會改寫抗磁砂結構。——原來從收到證據那一刻起,他就落入了鬆本的陷阱。
辰時,膠州灣交易現場,詹天佑望著北京方向的黃旗,轉身盯著小順:「你早就知道洋人會毒殺陛下!」小順沉默。「七三開交易是洋人圈套,」小順摸出染血的布標,內側顯示「護」字,「我想借光緒之死叫停交易,卻忘了洋人會用計時欺詐。」詹天佑扯下小順袖口布標:「你拿匠人命運賭皇權更迭,和袁世凱的『富國強兵』有何不同?」遠處傳來蒸汽鐘的哀鳴:「用你的『忍』字,換我的『工』字,算籌終究算不過權力。」
巳時,兩人的裂痕在膠州灣蔓延,詹天佑將無紋算籌嵌入懷表,抓起桌上的《戶籍冊》,冊內夾著的輝鉍礦碎屑簌簌掉落:「可光緒陛下本不必死!他曾力保匠人蒙學,曾在科舉加試《九章算術》……」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你我都清楚,陛下是清國最後一個願為匠人說話的人。」
小順沉默良久,從袖中取出染血的布標,內側「櫻」字刻痕被抗磁砂覆蓋:「鹹豐年血洗太平軍算匠時,鐵錨堂躲在閩贛山區吃樹皮。」他抬頭直視詹天佑,「我賭光緒之死能讓北洋看清洋人真麵目,能讓匠人戶籍分割計劃不被執行。」
詹天佑望著遠處的京張鐵路,蒸汽火車的白霧與膠州灣毒霧殘跡交織成灰綠色屏障。他解下抗磁砂工牌,放在小順掌心:「我隻算鐵軌,不算人心。」工牌內側的「匠」字暗紋與小順的「忍」字刻痕相撞,迸出細微的抗磁砂火星。
「從今日起,」他轉身走向鐵軌,懷表鏈上的算籌晃出冷光,「京張鐵路的每一顆道釘,都不再沾染匠人的血。」小順望著他的背影,發現他腰間掛著的不再是鐵錨堂的無紋竹籌,而是一枚刻著「人」字的鐵軌模型——那是京張鐵路「人」字形設計的微縮版。
蒸汽鐘的轟鳴中,抗磁砂煙霧從鐵錨堂分舵蔓延至膠州灣,遠處傳來《匠人醒世歌》的變調旋律,如泣如訴。詹天佑的腳步堅定,懷表內的算籌刻紋與蒸汽鐘的鐘擺形成微妙共振,仿佛在為這個算籌與鐵軌交織的時代敲響注腳:在洋人技術侵略與清廷腐朽的夾縫中,有人選擇以血換生存,有人選擇以理守尊嚴,而終將在鐵軌延伸的方向,尋找新的存續之光。
申時,袁世凱在直隸總督府收到密報,翡翠算籌從指間滑落。「大人,」幕僚陳啟泰聲音顫抖,「洋人提前啟動磁導炮校準研發……是圈套!」袁世凱盯著《東亞礦產分布圖》上的紅點,忽然想起詹天佑的混合鐵軌。「原來如此,」他握緊算籌,籌身「富國強兵」四字震得驗毒試管泛起漣漪,「洋人想用光緒之死逼我剿殺鐵錨堂,趁機獨占礦脈。」窗外傳來蒸汽鐘的報時聲,袁世凱望向紫禁城方向,終於明白:他的「富國強兵」算籌,早已成為洋人棋盤上的過河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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