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9年5月15日,申時三刻,膠州灣的霧靄被抗磁鋼軌道切割成兩半。袁世凱的鎏金蒸汽馬車碾過「中德技術共享區」界碑,車窗外閃過西門子磁導炮的炮口反光。懷表指針跳動時,他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電:「卯時三刻,玉瀾堂鐘停。」
「大帥,磁懸浮軌道已接駁至濟南。」幕僚陳啟泰掀開熊皮帷帳,蒸汽渦輪風扇將悶熱空氣絞成冷霧,「詹天佑改良的抗磁軌速度雖快,但鐵錨堂在青龍橋的竹碳滲層工藝……」
袁世凱摩挲著翡翠算籌,籌身「富國強兵」四字因體溫沁出微光。窗外的抗磁鋼軌道泛著幽藍——那是三年前他默許鐵錨堂「豐稔紋」技工的工藝,如今正通過北洋技工署的「技術收編令」變為帝國命脈。「通知太醫院,」他忽然將算籌拍在《應急條陳》上,「就說皇上染了西伯利亞寒流引發的磁導熱症。」
陳啟泰猶豫道:「載灃攝政王今早親赴天壇祭天,此時傳出噩耗……」
「載灃?」袁世凱冷笑,算籌在掌心轉出「穩」字軌跡,「三歲小兒坐龍椅,二十歲醇王執牛耳,這天下終究需要有人幫他們算清楚——什麼是槍炮,什麼是算籌。」
戌時正,光緒的「遺體」已換上壽衣,金鑲玉算籌被塞進掌心,袖口的淡藍斑紋用波斯藏紅花膏掩蓋。太醫院院使張仲元握著參湯碗的手微微發抖,碗底沉著半片櫻花花瓣——這是袁世凱三日前密信中的「自然病逝」暗號。
「張大人還記得同治十三年的事嗎?」袁世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蒸汽燈將他的影子投在東牆上,恰與光緒的禦筆「算理興國」重疊,「載淳的脈案,你寫得比洋人軍醫的報告漂亮。」
張仲元的銀針掉在地上,他分明在光緒血沫中看見抗磁砂結晶的幽藍,卻在《脈案》上寫著:「腎陰虧損,虛火上炎。」
「匠人戶籍的事,」袁世凱抽出密旨,明黃絹布上載灃朱批的「暫議」二字被朱砂圈紅,「攝政王殿下托我督辦。張大人若能讓洋人信服……」算籌尾端輕點對方喉結,「閩贛的竹碳工坊,袁某人保你三代無憂。」
亥時三刻,鐵錨堂天津分舵的蒸汽差分機突然停擺。小順盯著懷表內的抗磁砂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是光緒金鑲玉算籌碎裂的信號。
「堂主,詹大人發來急訊。」弟子遞上竹碳火漆密信,「京張線磁導屏障失效,洋人測繪隊正在八達嶺。」
小順用算籌敲碎羅盤外殼,露出夾層的《光緒遺詔密檔》:「不是洋人,是北洋技工署接管了算理學院北院。」他頓了頓,算籌在掌心劃出北鬥形狀,「通知阿水,把染坊的抗磁砂肥皂全倒進海河——德國人喜歡用它擦炮閂,但忘了這東西遇水會釋放竹碳微塵。」
弟子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案頭《匠人血書》上——今春八十萬匠人聯名反對匠籍收編,載灃的「暫議」旁,蓋著袁世凱「辦理匠務大臣」的鎏金印璽,印泥未乾。
蒸汽鐘的轟鳴中,小順忽然想起詹天佑前天的密信:「北洋的抗磁軌越修越長,可鐵軌下的竹碳層,全用了鐵錨堂叛徒提供的櫻花木磁粉配方。」他摸出無紋算籌,在籌身刻下「袁」字——那是三年前在天津武備學堂,袁世凱親手教他的「算籌藏鋒」技法。
此刻,千裡之外的北京,載灃正對著袁世凱呈上的《匠籍改製方案》皺眉。方案末頁,「士匠分流」的墨跡下藏著抗磁砂暗紋,在蒸汽燈照耀下顯形為德語——那是西門子與北洋合建的磁導炮計劃代號。而攝政王殿下不知道的是,每座磁導炮的炮閂裡,都塗著鐵錨堂「不小心」泄露的抗磁砂肥皂殘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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