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5月10日·天津啟新洋灰公司的煙囪吞雲吐霧，周自齊站在化驗室窗前，算籌筒擱在德國蔡司顯微鏡旁——筒身「北洋龍」暗紋與底部「工」字凹痕在抗磁砂光源下若隱若現，恰似他此刻「體製內匠人」的雙重身份。顯微鏡載物台上的洋灰樣本切片，在鐵錨堂「竹碳抗磁」光源下泛著青灰色微光，那是用南京財政部留存的抗磁砂餘料改製的工業級光源。
「周總長，」總經理周學熙遞來報表，懷表鏈上的鐵錨堂「工」字徽章與周自齊馬褂內襯的「北洋龍」暗紋形成微妙斥力——這對三年前在實業救國論壇結識的搭檔，早已達成「技術共濟」的默契。報表邊緣的抗磁砂火漆印微微發燙，那是鐵錨堂「算理輿圖」的溫度加密信號：「皖北竹林匠人已脫困」。
「德國技師說抗磁砂煆燒需1300c，」周學熙的指尖劃過報表上的「磁導炮基座用灰」條目，「但津沽兵工廠的磁導炮炮管過熱問題，怕是與洋灰抗磁砂配比有關。」周自齊望向窗外搬運礦石的工人，他們腰間的「工籌記賬法」竹籌閃著銅芯冷光——內嵌的工業級抗磁砂薄片95純度）不僅能防磁鐵篡改，其磁場指紋還能實時記錄工人位置，與北京參議院的「算理政務係統」形成數據閉環。
他取出刻著「土金火」的三棱算籌——這是南京財政部「均賦」算籌的改良版，籌身三棱麵分彆刻著《天工開物》煆燒法、鐵錨堂「五音算理」聲波圖譜、北洋磁導炮冷卻參數。對著蒸汽差分機輕敲，籌身與礦石的共振頻率精準落於《抗磁砂礦石共振頻率表》的「徵」音區段——那是三個月前在六國飯店與朱爾典博弈時，用鐵錨堂「聲學密堡」數據推導的最優解。
德國技師施密特闖入時，靴底的「西門子」商標碾過散落的算籌，鏡片反光映出周自齊袖口隱約的「工」字刺繡。「周先生，」他語氣輕蔑，「算籌不過是孩童歌謠裡的玩具，哪能用來造耐火材料！」
「施密特先生可知，」周自齊拾起「火」字籌，籌尖在樣本薄片上劃出的三道痕跡對應著柏林磁導炮工廠的三組事故數據，「貴國上月炸膛的『雷電』炮，正是因為用了含雜質的抗磁砂。」技師臉色驟變，銅製鏡柱上的「柏林製造」刻痕與算籌「工」字形成刺目對比——那枚算籌的抗磁砂芯，正是來自三年前他參與走私的「春日丸」號貨船。
深夜返回北京，前門的蒸汽鐘敲出《將軍令》變調——這是鐵錨堂「北鬥告警」的偽裝信號。
啟新洋灰公司的煙囪仍在噴吐濃煙，周自齊摸向算籌筒，觸到筒底「工」字凹痕與「蝶」字籌裂痕的共振點——那是父親留給他的鐵錨堂「算理密鑰」。遠處傳來磁導炮的校準轟鳴，與蒸汽鐘、算籌的頻率合轍，在抗磁砂光源下形成肉眼可見的聲波漣漪——那些泛著青灰的波紋裡，隱約浮現出《九章算術》的算籌陣圖。
他忽然想起鐵錨堂密檔裡的「甲午沉船龍骨」掃描圖，此刻正通過算籌裂痕與天津兵工廠的抗磁砂線圈產生共振。三年前埋下的防禦程序悄然啟動，東交民巷方向的磁場頻率開始紊亂，列強磁導炮的校準儀屏幕上，正浮現出用算籌紋路編織的「迷蹤陣」。
啟新洋灰的礦車碾過鐵軌，算籌與蒸汽鐘的共鳴中，周自齊聽見的不是北洋的威權進行曲，而是千萬匠人鍛打算籌的聲響——那是算理文明在工業浪潮中「以工代兵」的隱秘交響，是竹籌刻痕對抗鋼鐵洪流的無聲宣言。
算籌筒內，「北洋龍」暗紋與「工」字凹痕終於在震蕩中達成微妙平衡，宛如這個新舊交替的時代——舊體製的鱗片與匠人的火種共同熔鑄，鍛造出屬於東方的算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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