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7月12日·皖北渦陽鎮,晨霧如鐵幕低垂,柏文蔚盯著西門子示波器上跳動的正弦波,食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中山裝內袋的抗磁砂樣本。副官王鐵蛋撞開木門,手中電報邊緣焦黑——昨夜洪澤湖運輸隊遇襲的密報,讓他袖口的「工」字暗紋若隱若現。「李純的炮群用了櫻花木技術,」他壓低聲音,「老周的徒弟在沉船前發出了磁導頻率坐標。」
柏文蔚抓起算籌敲擊示波器,籌身「戰」字刻紋與藍光共振,顯形出皖北竹林的坐標。地道深處,老周正在校準應急線圈,腹部纏著的滲液繃帶洇出幽藍光斑——那是抗磁砂與生物電的共振反應。他對著示波器喊:「把頻率調到《九章》均輸術節奏!」話音未落,鎮東傳來沉悶的炮響,監測屏上蚌埠防線的藍色光點逐一暗滅。
「程德全切斷了運輸線!」王鐵蛋的彙報被氣浪打斷,柏文蔚望向窗外,看見三十名匠人背著線圈衝進竹林。他們腰間的示波器映著晨光,在河岸投下藍色砂痕,宛如算籌刻紋在大地上遊走。第一發櫻花木炮彈襲來時,老周的線圈突然爆發出藍光,電磁霧與炮口紅光相撞,在空中織出破碎的光譜,如同算籌陣型在燃燒。
倪嗣衝在蚌埠站踢開算籌灰,靴底吸附的顆粒讓鐵軌發出異常嗡鳴。他接過袁世凱密電,封蠟裂痕裡露出半片竹碳——那是三個月前鐵錨堂技工混入的磁導信號源。「大帥,專列已過淮河鐵橋。」馬聯甲的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沉悶的共振聲,黃銅銘牌如金色蝴蝶墜入晨霧,每片碎片上的「工」字暗紋都在晨光中閃爍。
柏文蔚登上竹筏時,老周的助手遞來染著冷卻液的算籌。「他說皖北的砂粒會記得一切。」年輕人摘下防護鏡,眼底血絲與示波器的藍光交疊。柏文蔚折碎「戰」字籌,看著碎片沉入淮河,想起老周常說的「算理如竹」——此刻河底的磁導竹筍正在抽芽,等待下一次季風喚醒共振。
晨霧中,《茉莉花》的加密電波與竹林嗡鳴形成和聲。柏文蔚摸出懷表,表蓋內側的合影被氣浪熏得泛黃,卻清晰映出七年前東京實驗室的算籌共振實驗。遠處傳來蒸汽鐘的報時,不是整點,而是《九章算術》的節奏——那是鐵錨堂匠人用生命校準的頻率。
「大帥,南京來電詢問抗磁砂線圈的技術來源。」王鐵蛋遞來加密電報,眼神掃過牆角堆積的鐵錨堂線圈。
柏文蔚用算籌敲了敲示波器,籌身「工」字刻紋與屏幕藍光短暫共振。他知道,軍工署的「竹碳屏蔽方案」報告裡,已將鐵錨堂的抗磁砂技術改頭換麵為「官方研發成果」。
「回複南京,」他將算籌插入控製台,調出偽造的研發日誌,「就說靈感來自《天工開物》,匠人改良而已。」
王鐵蛋欲言又止,柏文蔚卻望向窗外——三十名鐵錨堂匠人正混在正規軍裡搬運設備,他們腰間的《九章算術》算籌與軍牌碰撞出細碎聲響。
「記住,」他壓低聲音,「在南京的報表裡,這些是『第37軍工實驗組』,在匠人們自己心裡,他們是鐵錨堂。」
電報機的滴答聲中,柏文蔚摸出老周臨終前塞給他的算籌,籌身「死」字下隱約可見新刻的「生」字——那是匠人用竹碳粉在冷卻液中顯形的密語。
蒸汽鐘敲過三下,他對著示波器喃喃自語:「算理無界,匠人有國。」這句話,既是對南京的敷衍,也是對淮河對岸鐵錨堂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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