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聽了,臉上的疑慮消了大半,他鬆了鬆緊繃的肩膀,拍了下手道:
“這就好!我原還怕他仗著是宗室,拿捏咱們幾分。”
隨即又往前追了一步,眼睛裡透著急切:
“那島上的布置呢?總不能空著吧?人手夠不夠?要不要從要塞調些弟兄過去?”
“我讓張弘帶了五百弟兄守在牛島,正趕著修炮台和營房。”
李國助抬手指向南方,手臂伸直,指尖穩穩地落在海天相接處,仿佛能穿透兩千裡海麵望見牛島似的,
“牛島的東港能停三艘五百噸的大船,西港能容五艘三百噸的,”
他收回手,屈起手指在掌心輕輕敲了敲,算起了細節,
“我給張弘留了三艘五百噸的老閘船,還有五艘一百二十噸的,巡邏、運兵都夠用。”
說到這裡,他挺了挺胸膛,語氣裡添了幾分篤定,
“眼下這黃海東海一帶,這般配置,足夠鎮住場麵了,那些倭寇的小破船,見了咱們的船,保管繞道走。”
“至於飛雁島,”
他擺了擺手,語氣輕鬆下來,
“等他們修好了牛島再過去修不遲。反正兩座島離得近,真有什麼事,彼此也能照應。”
……
正說著,要塞的拱形門洞裡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李國助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深藍色山綢道袍的身影正快步走來,鬢角的銀絲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那人身後跟著個穿湖藍色比甲的婦人,手裡牽著個紮著雙丫髻的小姑娘。
“爹!娘!妹妹!”
李國助心頭一熱,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前去。
兩年未見,父親的白發似乎又多了些,
母親依然年輕貌美,那雙含笑的眼睛,依舊像他小時候記憶裡那樣溫暖。
妹妹也長大了一些,依然是那麼可愛。
他剛要跪下給父母磕頭,卻被李旦一把扶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李旦的聲音有些發顫,粗糙的手掌緊緊攥著兒子的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許心蘭把李華梅往前推了推,自己卻背過身去抹了抹眼角,
自從兒子來南海邊地拓荒,他們也是聚少離多。
這兩年,更是連過年都見不上麵,不知不覺,兒子又長大了幾歲。
“哥哥!”
李華梅掙脫母親的手,像隻小海鳥似的撲過來,抱住李國助的腰。
她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鬆香,頭頂的銀飾叮當作響。
小姑娘仰著臉,眼睛亮得像含著星光:
“我跟爹學了畫海圖呢!你看這個!”
她獻寶似的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用炭筆歪歪扭扭畫著幾條波浪線,旁邊還標著幾個稚嫩的小字:“真武半島、天妃島。”。
李國助笑著接過海圖,指尖拂過那幾個孩子氣的筆跡:“畫得不錯,比我九歲時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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