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撫台,俞總兵,這小子說得在理。”
“紅毛夷在澎湖是強弩之末,炮艦威懾是給他們壓力,指大員是給他們活路,一硬一軟,錯不了。”
袁可立也點頭附和:
“弘濟小友這策略,既顧著朝廷體麵,又留著轉圜餘地。”
“二十萬兩白銀能補軍費、撫勞工,讓紅毛夷去大員,還能把他們圈在可控之地,比硬拚要周全。”
南居益望著遠處的紅毛城,又看了看兩邊的炮艦,沉吟半晌,終於緩緩道:
“既如此,便按你說的試試。隻是有一條,若真拖到軍費告罄,又當如何?”
李國助傲然道:“若真拖到軍費告罄,福建商幫願支付剩餘軍費!”
“好,有魄力!”南居益眼中精光一閃,高聲讚道。
俞谘皋望著“關羽”號的炮窗,眉頭雖未完全舒展,卻沒再反駁;
黃明佐撚佛珠的手慢了些,顯然在盤算大員的商路;
許心素的目光落在鄭芝龍身上,似在琢磨東番開發的細節。
看著這四人的反應,李國助淡淡一笑:
“南大人,俞大人,黃叔父,倘若再沒有什麼事的話,晚輩想與舅舅單獨談談,還望準許。”
南居益和俞谘皋都知道許心素是李旦的親信。
為了脅迫李旦來為明朝與荷蘭調停爭端,俞谘皋還扣押了許心素的兒子,自然沒有理由不同意。
李國助見南居益與俞谘皋點頭應允,便對許心素與鄭芝龍道:
“舅舅,義兄,借一步說話。”
三人穿過甲板,進入船尾艙,直達船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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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陳設簡單,一張海圖鋪在案上,角落裡堆著幾箱尚未開封的生絲樣品。
李國助反手掩上門,目光先落在許心素身上,
這位舅舅甲胄未卸,鬢角已染霜,眼神裡藏著常年在官商之間周旋的疲憊。
“舅舅,義兄,”
李國助開門見山,
“公司想控住福建海防,這事得有自己人在水師裡頭做大官,你們倆,誰想接這個差事?”
許心素端起茶盞的手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
“我這把年紀,早沒那份心思了。現在做個把總,上能應付俞谘皋,下能通著商幫的路子,走私的貨走得順,就夠了。真要坐到高位,反倒束手束腳。”
他瞥了眼牆角的生絲樣品,
“再說,水師現在是俞谘皋的天下,他那人眼高於頂,怎容得旁人分權?”
鄭芝龍摩挲案上的海圖,目光亮了亮:
“若是我能坐上那個位置……東番島移民、築堡,朝廷那邊就少了許多阻力,商幫的貨從魍港轉口,也能名正言順。”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幾分斟酌,
“隻是俞谘皋……他在福建水師經營多年,怕是不好動。”
這話半是實情,半是掩飾,他覬覦的何止是移民便利,更是福建海疆的實權。
李國助盯著他,忽然笑了,笑容裡帶著幾分少年人少有的冷冽:
“所以,我們要搞死俞谘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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