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線作戰,兵力不夠。”
代善搖頭,
“西線要防孫承宗,南線分兵攻旅順,東線再調兵,沈陽必然空虛,咱們哪處都輸不起。”
莽古爾泰在旁哼了一聲:
“哪那麼多廢話!旅順要打,寧古塔也要奪!隻是……”
他話鋒微頓,想起天命七年南海邊地的硝煙。
那時他與阿敏都是皇太極的副將,親眼見過永明鎮火器的厲害,此刻語氣軟了些,
“海賊的銃確實凶,寧古塔那邊,得多帶些楯車。”
“三貝勒這話才算實在。”
皇太極忽然開口,
“當年南海邊地,咱們仨帶八千人,攻打他們在顏楚河口的城池,卻連城垣都沒摸到,”
“寧古塔城雖比不得顏楚城堅固,卻也是建在江畔高地之上,還有內外兩圈防禦,周遭地勢更是險要,不是莽林就是江灣,”
“永明鎮竟能用一個上午將其攻破,這火力有多強,還用我說嗎?”
他走到寧古塔輿圖前,指尖劃過圖上的牡丹江與張廣才嶺,
“更要命的是地形,寧古塔背靠群山,前臨牡丹江,寬達二三百步,夏季水深三丈,”
“永明鎮若將原來的夯土堡改成棱堡,憑江為險,再架上能打五裡的大炮,”
“咱們連圍城都不一定能圍的住,就更彆提強攻了。”
“四貝勒說得是。”
杜度連忙附議,他去年剛從吉林烏拉押運糧草回來,深知那一帶地形的險惡,
“寧古塔周遭的山道窄得隻能容一人一馬,騎兵根本展不開,”
“若是遇上雨天,泥濘能陷到馬肚子,彆說攻城,怕是沒到城下就先折了一半力氣。”
“當年攻打南海邊地是輕敵了!”
阿敏的臉漲成了紫豬肝色,卻仍梗著脖子:
“如今我帶六千精銳,楯車在前,弓手在後,還怕攻不下一個改建的土堡?”
他轉向努爾哈赤,語氣更急,
“大汗,寧古塔丟了,是沙爾虎達無能,並非海賊有多厲害!”
“先讓奴才去打旅順,打下旅順以後,我再帶得勝之師去打寧古塔。”
“我不光能奪回寧古塔,還能順帶收拾了那些搖擺的虎爾哈部,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主子!”
“二貝勒怕是忘了沙爾虎達的本事。”
皇太極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紮進喧鬨裡,
“沙爾虎達隨父征戰十年,去年還帶三百人擊潰了瓦爾喀部的叛亂,”
“他守的寧古塔,本就易守難攻,永明鎮能速破,隻能說明他們的火力遠超咱們的想象。”
“他們若真把寧古塔中心的夯土堡改成棱堡,配合那地形,去多少人都是填壕溝。”
“又是棱堡!又是大炮!”
阿敏猛地拔刀,刀鋒劈在空案上,
“你們就是被海賊嚇破了膽!當年薩爾滸,明軍的炮比這多十倍,還不是被咱們踏平了?”
“明軍的炮打不了五裡地,永明鎮的能!”
皇太極也提高了聲音,
“當年在南海邊地,他們的銃在百步外能洞穿鐵甲,咱們的楯車擋都擋不住!”
“寧古塔若是被改成棱堡,再配上那些炮,一萬兵去,能活著回來三千就算多的!”
“夠了!”努爾哈赤的聲音如沉雷滾過,“旅順的事,先擱一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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