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保能覆蓋到壕溝外側三十步,彆給建奴留貼牆推進的空隙。”
薄玨正蹲在炮架旁調水平儀,聞言點頭:
“放心,剛測過,這炮的側射角度能到三十度,相鄰角台的火力能交叉著罩住壕溝,漏不了。”
順著薄玨的目光望去,8條放射狀壕溝正呈“米”字形從棱堡外側延伸開,
每條寬3米、深2米,溝底每隔2米便豎著一枚鐵蒺藜,尖刺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十幾個工匠正用石夯加固壕溝兩側的護坡,夯土聲嗨喲作響。
引水渠裡的江水已順著渠道流進壕溝,水麵沒過溝底半尺,映著棱堡的影子。
靠近棱堡的溝邊,兩個木匠正給簡易吊橋裝麻繩滑輪。
吊橋的雜木框架已搭好,就差最後固定。
“工程倒比預想的順,”
李國助從炮台台階往下走,木質台階剛用鐵釘釘牢,踩上去穩當得很,
“角台基礎夠深,壕溝也快加固完了,等月底收尾,建奴想來也討不到好。”
剛走到棱堡底部,就聽見下遊傳來突突的轟鳴聲,
江麵上,一艘三百料機帆混動拖船正緩緩駛來,明輪攪碎江水,船身上的“德全號”木牌格外顯眼;
緊隨其後的是艘鷹船,船首的3磅回旋炮蓋著帆布,側舷佛郎機炮的炮口隱約可見;
再往後,五艘四百料漕船排成“品”字形,船帆被風鼓得滿滿的,正朝碼頭靠去。
“運物資的船隊來啦!”
碼頭傳來喊聲,徐正明正從拖船上跳下來,指揮水手固定好船邊的吊索,
“少東家,我帶來了一台鐵皮卷板機,”
徐正明指著船上蓋著油布的物件,
“我們在船廠調試了半個月,這機器燒蜂窩煤就能轉,”
“往後在寧古塔日產兩百枚彈體不成問題,後麵的船隊還會帶鐵皮和硝糖來。”
他忽然想起什麼,補充道,
“對了,你吩咐在鬆花江與黑龍江交彙處築堡的工程已經開工了。”
李國助剛要應聲,目光忽然落在碼頭人群裡,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扶著船舷下船,鬢角雖有白發,卻腰杆挺直,不是李旦是誰?
李國助心裡猛地一緊,快步朝碼頭走去,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
“爹!您怎麼來了?這裡可是戰場!”
李旦轉過身,見是李國助,臉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
“聽說你要跟建奴交手,我如何能放心,便跟著船隊來了。”
李國助握著父親的手,指節上還能摸到船板磨出的薄繭,再看父親臉色紅潤,呼吸平穩,心裡的驚憂忽然就散了。
他想起曆史上,父親與顏思齊都是1625年病逝,如今兩人都活生生站在這兒,連風吹日曬的氣色都好得很。
他喉結動了動,原本到了嘴邊的“戰場危險”,最後隻化作一句:
“爹能來,我……我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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