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兒!”
慶陽湖的渡口,身穿緋紅官袍,繡有禽鳥補子的知府杜明瑞背負雙手,陰鷙的目視遠方。
他的指關節因緊握的雙拳變得發白,身軀卻挺拔的像棵老樹。
他身邊站著杜衡的護衛“老五”,其臉上血紅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兩人身後數百名身穿甲胄的官兵有序行動,將整個渡口全部封鎖。
“哎呀,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咋這麼出動些官兵?”
“誰知道?多少年沒見府衙動用過這麼多官兵了。”
“哎,這是不是有點巧?你.....你們說會不會和那富家公子整那大船有什麼關係?”
封鎖之外,眾多百姓們遠遠駐足,儘管臉上寫滿了好奇,卻無一人膽敢靠近。
“府尊大人,船.....船來了。”
不知等了多久,一艘豪華的龐然大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正是在慶陽湖遊玩一日一夜的聞香閣大畫舫。
杜明瑞挺拔的身軀不由一顫,但很快穩住。
“所有人聽令,待船靠岸,一隻蒼蠅都不能放走!”
“是!”數百官兵齊聲回應,聲音震耳欲聾。
......
而在大畫舫一層的大廳裡,眾人透過窗看到岸邊的陣仗後,都不由變得更加緊張。
“聽說府衙大牢有三十六種酷刑,各個都能讓人生不如死,咱們該不會都要被抓進去吧?”
“杜衡公子的死真的和我無關啊,什麼狗屁慶功宴,分明是鴻門宴,早知道勞資就不來了!”
望著哀嚎一片的眾人,陸清河的眉頭也越鎖越緊,手中扭動魔方的速度也隨之變快。
登船後的每一幕猶如幻燈片般在腦海快速播放。
他相信沈浪並不是發現了什麼?
而是因為與這位公子哥接觸以來,陸清河發現他是標準的商人性格。
趨利避害,能屈能伸是本能,隻要利益足夠沒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
可.......杜衡死為他帶來的“利”是什麼?
一個未必會嫁給他的湯婉婉?
這樣“利”不要說商人,就是普通人都不會去選這樣一條路。
“待會你跟緊我!”思索之時,湯婉婉不悅的瞪了陸清河一眼。
然而,某人卻是搖了搖頭,看向陸殊和抄書三人:“是我帶他們上來的,沒理由丟下他們。”
聽到這樣的話,陸殊沒有太多意外,而抄書三人卻是驚詫的望著陸清河。
“陸兄,你太夠義氣了!這兄弟咱們要做一輩子。”
“慚愧!先前我還差點相信他們的話,陸兄,我對不住你。”
“兩位陸兄真是在下遇到最好的人,希望咱們還有機會一起參加院試。”
麵對三人的自我感動,湯婉婉蹙著柳眉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進了府衙大牢有多危險?”
“陸公子,我家小姐也是為你好。”小桃將陸清河上下打量一遍,擔憂的說道:“就.....就您這身板,進去怕是一種酷刑都挨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