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她指的方向，但除了晨光下的粼粼波光，什麼也沒有。
"我看到了...藍光..."林夕的聲音越來越小。
沒人質疑她，但醫療組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他們認為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幻覺。
冷夜梟蹲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我們會繼續找，直到確認每一個碎片。"
他頓了頓，"但顧家現在需要你。"
辰夕苑的主廳從沒這麼擁擠過。
林夕在玄關處深吸一口氣，將婚戒藏進衣領。
金屬貼著鎖骨的感覺像一塊烙鐵。
"夕夕！"三哥林浩軒最先發現她，衝過來將她摟進懷裡，"老天，你還好嗎？"
大哥林浩然和二哥林浩宇緊隨其後。
三個高大的男人圍著她，像小時候那樣形成保護圈。
林夕突然鼻子一酸——他們已經十年沒這樣團聚了。
"景辰呢？"顧老爺子拄著拐杖趕上來，聲音比上次見麵時蒼老了十歲，"梟小子隻說出了意外..."
林夕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rehearsed了一路的謊言此刻像玻璃渣卡在喉嚨："他...暫時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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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老爺子拐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麵上，"顧家的掌舵人怎麼可能在巴黎失蹤！"
林浩然皺眉看向冷夜梟："到底怎麼回事？"
冷夜梟軍姿筆挺："遊艇爆炸事故。辰哥為救嫂子落水，目前搜救仍在繼續。"他麵不改色地說著半真半假的話，"醫生建議夫人暫時休息，有任何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
林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解釋足夠模糊，又能為後續的"重傷休養"說法鋪墊。
但當她目光掃過二哥林浩宇時，心臟猛地一縮——他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鎖骨處若隱若現的戒指鏈。
"你需要休息。"林浩軒突然開口，伸手拂開她額前碎發，"臉色很差。"
林夕下意識後退半步。
二哥的指尖總是冰涼得不似常人，小時候她就害怕這種觸感。
這個細微動作沒逃過老爺子的眼睛。
"都出去。"老爺子突然命令，"我和孫媳婦單獨談談。"
當大廳隻剩他們兩人時，老人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這是今早有人匿名發到我郵箱的。"
照片上是被結晶包裹的顧景辰，暗紅翼膜在火光中如同惡魔之翼。
林夕的呼吸停滯了——這是爆炸前幾秒的畫麵！
"告訴我真相。"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哽咽，"我孫子...還活著嗎？"
林夕跪倒在老人麵前，終於崩潰地哭出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那之後，他們就在巴黎這邊定居了，把這邊裝修得跟辰夕苑一模一樣，當然名字也一樣。
留著陳浩一個人在打理公司，陳浩也很擔心顧景辰，希望能儘早回來，要不然他怎麼娶妻生子啊
深夜的辰夕苑主臥，林夕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顧景辰在深海中向她伸手，暗紅結晶已經覆蓋到他頸部。
她摸索著打開台燈，發現枕邊濕了一大片——不是眼淚，是海水。
"夫人？"女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永遠那麼恰到時機，"需要安神茶嗎？"
"不用。"林夕擦乾臉頰
林夕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那裡有一道正在愈合的細小傷口——是觸碰結晶時留下的。
傷口邊緣隱約泛著暗紅色。
手機突然震動。
冷夜梟發來一段視頻：聲呐顯示海底300米處有團不規則物體，正以每小時0.7米的速度向塞納河口移動。
「像在尋找什麼」冷夜梟附言道。
林夕赤腳跑到窗前。
塞納河的方向，夜空中有道轉瞬即逝的藍光閃過，如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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