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路,周桐一路隨著士兵匆匆前行,寒風如刀,割在臉上,可他渾然不覺,滿心都是對徐巧的牽掛。額,還有對好師兄的‘友好’問候。
不多時,便來到歐陽羽所在之處,隻見歐陽羽靜坐在那簡易的木輪車上,雙目微闔,似是在養神,可周身散發的威嚴氣息,即便在休憩時也分毫未減。
歐陽羽聽得腳步聲漸近,抬眸望去,瞧見周桐那一臉苦相,眉頭微皺,旋即展眉,嘴角上揚,調侃道:“喲,你這小子,我派人請你,倒像是攪了你的好事,瞧你這苦哈哈的模樣,莫不是我成了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你倒反客為主了,這般不情願。”話雖如此打趣,可眼神裡透著洞悉一切的銳利,也知曉此刻事態緊急,玩笑不過是緩和氣氛的寥寥數語罷了。
周桐也知事態緊急,留給他們這些人的時間不多了,收了心神,向歐陽羽拱了拱手:“師兄,談正事吧。”
歐陽羽聽後神色一凜,切入正題:“今日點卯,出了大亂子,有個守城士兵竟憑空消失,隻在小巷尋得他的盔甲,依我看,十有八九是金人安插的細作,此刻怕是已經趕回敵營傳信去了。
“我等如今是在與時間賽跑,每一刻耽擱,危險便多添幾分,城防之事,迫在眉睫。”歐陽羽邊說邊以手急促地輕叩車扶手,那“篤篤篤”的聲響,恰似密集的鼓點,一下下敲在這凝重氛圍之中,彰顯著他內心如焚的焦灼。額間細密的汗珠滾落,滑過他那因殫精竭慮而略顯憔悴的麵龐,平日裡溫潤的眼眸此刻滿是血絲,仿佛被戰火提前熏染,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然。
“現下,當務之急是加固城防,可人手短缺,那些民夫和死囚組成的後備營便是關鍵力量。雖都是些未經打磨的糙石,但若訓練得當,便是守城的利刃。
隻是這訓練,絕非易事,那些民夫散漫慣了,整日惦記著家中那幾畝薄田、妻兒老小,做事拖拖拉拉,眼裡隻有市井間的小利,沒個大局觀;死囚更是心存僥幸、滿心抵觸,覺得生死已定,在這獄中多活一日是一日,對守城這等賣命之事,本能地抗拒,以為還能躲在陰暗牢房苟延殘喘。
所以,要讓他們聽話,循循善誘這麼段的時間已經是無濟於事了........得讓他們見點血,知曉厲害,才會乖乖就範。”
歐陽羽目光灼灼,直視周桐,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洞悉周桐心底的每一絲猶疑與怯懦,語重心長道
“我原本想著讓你來操辦,你心善且聰慧,假以時日,徐徐籠絡人心,許能將這盤散沙聚成堅石。可如今,金人奸細脫逃這消息似是走漏了風聲,敵軍怕是已然提前謀劃,磨刀霍霍,我們已沒有時間再去慢慢打磨,隻能快刀斬亂麻,用這鐵血手段強行鑄就防線。”
歐陽羽推車行到了周桐旁邊,抬手重重拍了拍周桐的肩膀,那力道帶著幾分決然與期許
“這——便是師兄給你上的真正第一課,周桐,你現在要知道,戰場從無溫床,生死懸於一線時,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便是自掘墳墓。今日,你且好好看著,看這亂世之中,守護之道該當如何踐行。”
言罷,他移動到門口,朝著身旁親衛高聲傳令:“擊鼓鳴號,召集所有人集合,一刻也不許耽擱!”這個獨攬的特權,便是趙宇今天上午全權交付給了他,歐陽羽一早便將昨日的談話告訴了趙宇。十幾年的相處,兩人的信任不在言語。趙宇現在,已經帶著人不分時日的修築城牆和防禦工事。
門口的親衛得令,快步奔至營帳高處,手中鼓槌狠狠砸向那麵牛皮大鼓,“咚咚咚”的鼓聲如悶雷炸響,雄渾激昂,穿破營地喧囂,直入雲霄。號角聲隨之而起,悠長尖銳,仿若蒼鷹長鳴,劃破凜冽寒風,在營地四方回蕩。刹那間,原本散漫雜亂的營地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攪動,民夫們慌慌張張地從營帳中鑽出,衣衫不整,手裡還攥著未吃完的乾糧,滿臉懵懂與驚愕;死囚們則拖著沉重鐐銬,鐵鏈碰撞聲“嘩啦嘩啦”作響,眼神中既有被驚擾的惱怒,更有對未知變故的惶恐不安,卻也隻能在兵卒驅趕下,不情不願地向集合場湧去。
歐陽羽坐在木輪車上,由周桐緩緩推著,行至營地校場高台之上。尚未立定,台下已是一片烏泱泱、亂糟糟的景象,仿若沸反盈天的鬨市。這些人,模樣堪稱百態雜陳,死囚們蓬頭垢麵,發絲糾結成綹,囚衣破破爛爛掛在身上,眼神中滿是桀驁不馴與對命運的破罐子破摔,恰似困獸,滿心戾氣,隻等一個宣泄口子;民夫們也好不到哪兒去,衣衫襤褸不說,還沾染著一路奔波的塵土泥汙,帶著市井小民的狡黠與散漫,在營帳間紮堆閒聊、推推搡搡,對迫在眉睫的危機渾然不覺,更對眼前這位坐著輪椅、看似文弱書生的歐陽羽滿是輕蔑與不屑,交頭接耳間,儘是陰陽怪氣的嘀咕聲。
歐陽羽眉頭緊皺,冷峻麵龐仿若凝上了一層厚實的寒霜,他剛欲開口,卻見那台下喧鬨如舊,毫無收斂之意。此時,趙德柱恰似一尊被點燃的怒目金剛,往前猛地踏出數步,立於高台前沿,深吸一口氣,而後胸腔鼓動,爆發出一聲如獅吼般的大吼:“都給我閉嘴,老實站好!”那聲音仿若一道有形的衝擊波,攜著滾滾氣勢,瞬間穿透喧鬨,震得周圍空氣都似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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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吼,效果立竿見影,眾人被這突如其來、仿若炸雷般的聲響驚得渾身一顫,交頭接耳的民夫們戛然閉嘴,臉上還殘留著驚愕之色;叫嚷罵咧的死囚們也像是被掐住了脖頸的野狗,聲音硬生生憋回肚裡,數千雙眼睛滿是忌憚地望向高台,手腳都不自覺拘謹起來,現場唯餘寒風拂過的簌簌聲。
見場麵稍靜,歐陽羽橫掃台下眾人,猶如寒夜利刃,橫掃全場,寒聲道:“你們這群目光短淺、愚昧無知之徒,莫以為身處這營地便是避風港、安樂窩?如今金人奸細已然出城報訊,敵軍鐵騎轉瞬便會踏破這荒蕪之地,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你們誰能逃脫厄運?誰又能保全家人老小?現在的你們,除了幫忙守城..........”
話落,人群中先是片刻死寂,緊接著,幾個滿臉橫肉、身形壯碩的死囚按捺不住,一個五大三粗、滿臉猙獰疤瘌的家夥率先跳將出來,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叫嚷道:“呸!老子本就是戴罪之身,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生死早看淡了,管這城破不破,憑啥聽你這瘸子使喚,在這兒累死累活,做這賠本買賣!”
言罷,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身旁幾個同樣凶悍的囚犯也跟著起哄,滿臉戾氣,摩拳擦掌,推搡著往前湊,那陣仗,好似要將歐陽羽一行人生吞活剝,營地內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恰似一點即燃的火藥桶。
歐陽羽麵色一沉,那原本略顯蒼白的臉此刻仿若被一層寒霜覆蓋,冷峻至極。他抬手輕輕一揮,身旁一直像尊鐵塔般矗立、看似木訥的趙德柱,瞬間如被解開韁繩的惡狼,身形暴起,裹挾著一股勁風直撲鬨事者。那動作,快得好似一道黑色閃電,眾人還沒來得及眨眼,他已欺身到那鬨事者跟前,大手一揮,仿若鐵鉗一般,死死擒住對方手腕,稍一用力,便是一陣“哢哢”聲響,疼得那鬨事者殺豬般嚎叫,緊接著,趙德柱飛起一腳踹在其膝窩,那鬨事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被死死按在沙地上,動彈不得。
周桐站在一旁,心臟仿若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攥住,跳得急促又慌亂。他本是來自和平年代、繁華都市的一介平凡人,往昔歲月裡,街頭巷尾滿是歡聲笑語、車水馬龍,生活安寧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刀槍劍戟不過是影視劇中遙遠虛幻之物,血腥暴力更是隻存在於新聞報道的字裡行間。此刻,親眼目睹這衝突驟起、劍拔弩張,他隻覺喉嚨乾澀,吞咽唾沫都極為艱難,手心沁出層層冷汗,濡濕了袖口。
歐陽羽驅動木輪車,緩緩朝著跪地之人前行,每一寸移動都似帶著千鈞重壓,讓人喘不過氣。待靠近後,他俯身凝視,目光仿若能穿透靈魂,冷笑道:“哼,生死看淡?好一個嘴硬的蠢貨,那我今日便遂了你的願。”
言罷,他側目看向趙德柱,微微點頭。趙德柱會意,二話不說,從腰間“唰”地抽出一把長刀,那刀刃寒光閃爍,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暈,恰似奪命追魂的使者。隻見他手起刀落,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那鬨事者脖頸處瞬間綻出一抹嫣紅,鮮血仿若失控的泉眼,汩汩湧出,須臾間便染紅了大片沙地,那瞪大的雙眼還殘留著不可置信與驚恐,身體卻已似斷了線的木偶,漸漸癱軟下去,沒了動靜。
這血腥至極的一幕,讓周桐頓覺胃中一陣翻江倒海,胃酸不受控製地直湧喉頭,他背過身去,忙抬手捂住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雙腿仿若被抽去筋骨,綿軟無力,顫抖得厲害,幾欲癱倒在地。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地上那具還在汩汩冒血的軀體,心臟跳得仿若要衝出嗓子眼,每一下跳動都似撞在肋骨上,疼得鑽心。眼前血腥場景不斷在腦海中放大、扭曲,往昔平和生活裡的溫馨畫麵——公園裡嬉笑玩耍的孩童、街邊熱氣騰騰的小吃攤、寫字樓裡忙碌卻有序的身影,與此刻眼前殘酷血腥之景激烈碰撞,直撞得他頭暈目眩,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滾落,後背衣衫早已濕透,緊緊貼在背上,涼颼颼的。
歐陽羽直起身,神色冷峻依舊,對地上血腥仿若視而不見,手中長刀隨意一轉,血水飛濺四散,他目光如寒星,再度掃視眾人:“都瞧仔細了,這便是違抗軍令的下場。今日本統領給你們指兩條路,一是乖乖聽話,隨我等操練守城,若能助我鈺門關守住此番劫難,過往罪孽一筆勾銷,徭役賦稅全免,日後還能得份安穩營生;二是繼續作死,像這蠢貨一般,身首異處,魂歸荒野,成為孤魂野鬼,永無超生之日。”
說罷,他示意親衛將營地大門敞開,隻見城中運糧車隊緩緩駛過,車上麻袋堆積如山,糧穀滿溢,顆顆飽滿,在日光下泛著誘人光澤。“瞧瞧,城中糧草充足,隻要守住城,吃食管夠,性命無憂,何去何從,你們自行思量!”
眾人望著那車隊,眼中湧動著複雜情緒,有懷疑、有心動、有掙紮,一時間,竊竊私語之聲如潮水般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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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羽提高聲調:“莫要以為守城隻是軍爺之事,城若破,家中老小、親朋好友皆會淪為金人的刀下亡魂,牲畜被掠,房屋焚毀,田園荒蕪,你們忍心看這一切發生?如今拿起武器,便是守護自己珍視之人,守護這片生養之地,守護祖宗傳承下來的血脈根基!”
這番話如重錘,一記又一記狠狠敲在眾人心坎,不少人麵露慚色,低頭不語,手中原本隨意擺弄的物件也悄然握緊,似是下了某種決心。
良久,一個身形佝僂、滿臉風霜的民夫率先站了出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囁嚅道:“俺們聽統領的,願守城。”
有了這帶頭,眾人猶如被喚醒的羊群,紛紛附和,聲音漸次響亮,彙聚成一股彆樣的氣勢,在營地上空回蕩。歐陽羽見狀,微微頷首,神色稍緩,可那冷峻依舊掛在眉梢,猶如冬日堅冰:“既已決定,便要全心投入,莫要再存二心。接下來,熟悉守城器械,演練陣法,一步都不許錯,稍有差池,軍法處置!”
待稍稍緩過神,周桐抬起滿是冷汗的臉,望向台上歐陽羽,目光裡交織著震撼、敬畏與一絲迷茫。往昔,他隻知曉這個便宜師兄足智多謀、溫潤儒雅,可今日所見,那鐵血決斷、狠厲手段,徹底顛覆認知,他明白,這是戰場生存鐵律,是守護城郭、萬千生靈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情感上,那血腥衝擊仍在啃噬內心,讓他在接受與抗拒間痛苦掙紮。
看著台下眾人從抵觸到猶豫,再到紛紛表態願守城,周桐清楚,局勢已如離弦之箭,再無回頭可能。他攥緊雙拳,指甲嵌入掌心,刺痛傳來,似在提醒他此刻處境。暗暗咬牙,他在心底告誡自己,既已身處此間,為了徐巧,為了城中百姓,為了這片土地承載的煙火人間,必須蛻變,收起柔弱,即便雙手沾染鮮血,也要在這亂世烽火中,尋出一條守護之道,哪怕荊棘滿布、屍山血海。
歐陽羽安排後續操練事宜時,周桐強撐著站直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可微微顫抖的雙肩、蒼白如紙的臉色,仍泄露了內心惶恐。
那血腥場景如同鬼魅,死死糾纏著他的每一絲感官。他背過身去,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試圖平複翻湧的胸腹,可每一次呼吸,吸入的凜冽寒風都裹挾著刺鼻血腥味,引得胃裡再度痙攣,酸水直往上冒,他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失態,那模樣像極了在驚濤駭浪中竭力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歐陽羽冷峻威嚴的聲音穿透嘈雜,一字一句落入他耳中,卻似隔著厚重水簾,嗡嗡作響、縹緲難辨。周桐使勁甩了甩頭,想驅散眼前眩暈、心底驚惶,可那血腥一幕如烙印,刻在視網膜、烙在心底深處。被卷入這亂世殘酷旋渦,再無退路,曾經的優柔、怯懦,在此刻性命攸關間,宛如致命毒藥。
歐陽羽安排後續操練事宜時,周桐強撐著站直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可微微顫抖的雙肩、蒼白如紙的臉色,仍泄露了內心惶恐。他默默聆聽,將每一項指令、每一處要點銘記於心,知曉從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旁觀者,而是守城棋局中關鍵一子,一步踏錯,便是滿盤皆輸、生靈塗炭,肩上重擔,仿若泰山壓頂,卻也成了逼迫他成長、蛻變的磅礴動力。
待營地諸事安排妥當,喧囂漸息,歐陽羽驅動木輪車,緩緩行至周桐身旁,他那冷峻麵龐上的寒霜已悄然褪去些許,餘下的是洞悉一切的深邃與對周桐的關切。抬手輕拍周桐肩頭,這一拍,沒了先前指令下達時的決然力道,多了幾分長輩對晚輩的撫慰之意,聲音也放得平和低沉:“周桐,今日之事,或許靜著你了,可這便是戰場,是這亂世最殘酷的縮影。”
歐陽羽目光望向遠方城垣,似在透過斑駁磚石,語調悠悠:“你要知道戰場從不講仁慈,生死勝負懸於一線,瞬間便能定乾坤、決生死。我知曉你心善,出自太平盛世,習慣了人間溫情、安穩日常,可如今身處鈺門關,城若破,百姓淪為魚肉,山河破碎不堪,我們手中之劍、心中之勇,便是護城守民的最後依仗。”他轉眸,直視周桐還帶著驚惶餘色的雙眼,“殺伐果斷並非嗜血好殺,而是在絕境中爭生機、求大義,今日那一刀,斬的是叛逆,立的是軍威,贏的是守城希望,往後你便會懂,有時,對少數人的‘狠’,是為護多數人的‘生’。”
言罷,歐陽羽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遞與周桐,示意他擦擦額頭冷汗,神色間滿是溫和,續道:“你今日初曆血腥,心有震蕩在所難免,彆太苛責自己。人皆有惻隱之心,可在這烽火連城之地,需將其深埋心底,化作守護的力量,而非羈絆手腳的繩索。”
稍作停頓,歐陽羽話鋒一轉,切入正題,麵容複歸嚴肅,詳述起任務安排:“接下來,城防籌備不容有失。明日起,你需協助趙宇,緊盯城牆修築,查看磚石是否緊實、堞垛有無疏漏,每一處細節皆關乎守城成敗;再者,去那後備營走走,雖我已鎮住場子,可人心易變,要留意他們操練狀態,鼓舞士氣的同時,嚴抓懈怠,與將士們同吃同住,融入其中,讓他們真正認可你、願隨你赴湯蹈火。還有,守城器械旁,多安排些機靈之人值守,弩炮、投石機要定期調試保養,確保戰時萬無一失。”
說罷,歐陽羽見周桐身形依舊搖晃,臉色蒼白如紙,眉頭微蹙,滿是不忍,擺手說道:“罷了,今日你且回去好生歇息,調整心神,莫要逞強。這身子垮了,往後諸多事宜更無人能擔。明日,養足精神再來,城防之事,路還長,需我們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周桐接過手帕,擦拭冷汗,聽著歐陽羽一番話,心中五味雜陳,有驚惶後的恍然、有被理解的暖意,更有對明日重任的忐忑。他拱手行禮,聲音雖還有些虛浮,卻透著堅定:“師兄教誨,周桐銘記於心,今日失態,往後定不會再犯。明日,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負所托。”
言罷,拖著仍稍顯綿軟的雙腿,轉身緩緩離去,背影在寒風中略顯單薄,卻也在夕陽餘暉下,被拉長、鍍上一抹堅毅之色,似是在宣告他於這亂世磨礪中,邁出成長蛻變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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