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第幾次了?"周桐無奈地按住她腦袋,"等找到專業鐵匠,第一個給你打,行了吧姑奶奶?"
老王突然咳嗽兩聲:"少爺,您當年答應我那紫檀棋盤我也不要了,老夫也就要一把......"
"您二位真是......"周桐扶額苦笑,"老王還有你的弓我記著呢!棋盤也記著呢!"他掂了掂懷裡的鐵錠,"不過說真的,咱家就沒個懂兵器的?"
老王想了想,嘿嘿笑起來,“有是有,不過少爺您要回去問問陳婆子,她和那人熟.......”
轉過街角,小院炊煙嫋嫋。徐巧正倚門而立。見他們回來,嘴角微微上揚,卻在看清周桐還穿著破爛的官服時瞬間板起臉。
周桐趕緊拆開包裹舉起鐵錠:"巧兒快看!這次真的......"
"先換藥!"徐巧一把揪住他耳朵,不由分說就往屋子裡麵拽。
小桃眼疾手快,趁周桐不備一把搶過鐵錠,像貓兒般竄進廂房,嘴裡還喊著:“陳嬤嬤!快來看少爺煉的寶貝鐵!”木門“吱呀”一聲撞上門框,震得窗紙簌簌作響。
“小桃!”周桐伸手去追,卻被徐巧揪住後領,力道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少女指尖的溫度透過破損的官服傳來,混著藥草的清香。
“先換藥。”徐巧板著臉,卻在低頭時瞥見他手腕新添的燙痕,語氣軟了三分,“陳嬤嬤自會盯著她,跑不了。”
周桐無奈地任她拽進內室。木桶裡的溫水早已備好,水汽氤氳中,他褪去滿是焦痕的外袍,露出纏滿紗布的左臂。徐巧轉身時,恰好看見他後背新結的痂。
“疼嗎?”她的指尖懸在結痂上方,聲音輕得像柳絮。
“不疼。”周桐咧嘴一笑,故意甩了甩胳膊,紗布邊緣卻滲出淡淡血跡,“就是癢得慌,像有螞蟻在爬。”
徐巧瞪他一眼,從青瓷碗裡夾起浸過藥液的桑皮紙:“撒謊。”
藥汁順著紗布縫隙滲入,刺痛感讓周桐倒吸涼氣。
“你腿上那時的傷不也和我這差不多嘛。”他忽然伸手,覆上她左膝的位置,手掌也漸漸往上探去,此刻隔著單薄的中衣,仍能摸到些淡淡疤痕。
徐巧猛地縮回手,藥碗裡的棉棒“撲通”掉進水裡:“彆鬨!”可耳尖的紅暈卻蔓延到脖頸,連指尖都在發燙。
周桐輕笑一聲,抓住她微涼的手腕,輕輕按在自己心口:“你聽,跳得比打鼓還快。”他掌心的燙疤蹭過她的手背,“其實啊每次炸爐時,我最怕的不是被火燎,是怕回來看到你掉眼淚。”
徐巧的指尖在他胸前頓住。燭影搖紅中,青年眼底倒映著跳動的火光,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她忽然想起一月前,他渾身是血地被抬回來,卻還攥著塊燒得變形的鐵渣,說“這次差一點就成了”。那時她躲在廚房哭了整夜,連陳嬤嬤都勸不住。
“疼就說疼。”她彆過臉去,重新蘸取藥膏,卻在塗抹時格外輕柔,“彆總學那些硬漢做派……”
周桐忽然握住她的腰,將人拉得更近。徐巧驚呼一聲,膝蓋抵在他腿彎處,藥碗險些打翻在他中衣上。
“喂,你注意點。”徐巧壓低聲音,卻沒推開他,“陳嬤嬤就在外間……”
“怕什麼?”周桐額頭抵著她的,鼻尖蹭過她泛紅的臉頰,“她要是看到那鐵錠肯定都走不動路了。”
他忽然注意到徐巧眼下淡淡的青黑,語氣放軟,“這些天累壞了吧?醫館的事、學堂的事,還有我這堆爛攤子……”
徐巧的指尖劃過他鎖骨處的舊疤:“你也知道是爛攤子?”話雖如此,卻在他掌心揉按自己勞損的肩頸時,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
藥香與體溫交織,讓整個屋子都變得暖洋洋的,仿佛外麵的暮色都被關在了門外。
“再過些日子,等我紅城的鐵匠騙,啊不對——是請來……”周桐的聲音混著燭火的劈啪聲,“我就把煉鐵坊交給老張,然後每天陪你去坐坐診,教教書好不好?”
徐巧抬頭,恰好撞見他清澈的目光。這個最近總在爐前灰頭土臉的男人,此刻眼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比任何誓言都要動人。
她忽然想起初見時,在鈺門關下,他當著眾人把自己背回小屋,身上還沾著血汙——原來有些溫柔,早在歲月裡生了根。
“先把傷養好。”她輕聲說,指尖撫過他掌心的老繭,“然後……”
“然後怎樣?”周桐挑眉,趁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徐巧猛地推開他,耳尖紅得能滴血:“沒正形!”卻在轉身時,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
暮色漸深時,廂房外傳來小桃的嘀咕聲:“陳嬤嬤你看,這鐵錠能照見人影呢!”
陳嬤嬤的笑聲混著鐵器相撞的脆響:“彆磕著,要不然等少爺出來又要和你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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