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雖敗亡,但其根基並未頃刻崩塌。其子袁尚、袁譚在部分謀士將領的簇擁下,逃回鄴城,意圖憑借袁氏在冀州無與倫比的聲望和勢力,重振旗鼓。吳笛的新政檄文傳來,對袁氏而言,這不僅是權力的剝奪,更是對整個士族階層生存根基的毀滅性打擊。
“吳笛妖人!欲亡我華夏衣冠,毀我千年道統!”袁尚在鄴城府邸中,對著聚集而來的冀、青二州各大豪門代表,聲嘶力竭地怒吼。他的臉上再無貴公子的從容,隻有窮途末路的瘋狂與仇恨。“彼依仗妖術,蠱惑賤民,行此倒行逆施之舉!我袁氏四世三公,世受國恩,豈能坐視?今日,便是吾等與彼決死之時!”
袁氏的號召,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火炬。那些同樣被新政逼入絕境的世家大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彙聚而來。他們帶來了藏匿的錢糧、未被並州軍查繳的私兵部曲、以及盤根錯節的地方影響力。短短時間內,一座座塢堡被武裝成了堡壘,一片片莊園變成了抵抗的據點。他們利用對地方的控製,散布謠言,截殺落單的並州信使和宣導使,襲擊運往鄉間的救濟糧隊。
河北大地,暗流洶湧,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反抗的毒火正在蔓延。
並州軍前線行轅內,呂布眉頭緊鎖,聽著田豐彙報各地層出不窮的抵抗事件。“袁氏餘孽,煽風點火,甚為可惡!”呂布一拳砸在案上,“彼等據守塢堡,深得地方隱匿,我軍雖勇,卻如拳頭打跳蚤,難以儘除。若不能速平此亂,恐誤了吳公大事!”
一直靜坐旁聽的吳笛,神色平靜。他目投向東北方,仿佛穿透了千山萬水。“袁氏自以為聲望可恃,豪門以為聯合可抗。殊不知,天道滔滔,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他淡淡開口,“既然他們最依仗的是那‘四世三公’的虛名,我便找一個最恨這名號,也最擅破滅虛名的人來。”
數日後,一道靈訊直飛幽州。幽州邊塞,一支騎兵靜立如林,人馬皆白,肅殺之氣衝霄,正是名震天下的白馬義從。為首的老將,鬢角已斑白,但眼神中的銳利與仇恨,卻比塞外的寒風更刺骨。他正是與袁紹爭鬥半生、最終敗北依附吳笛的公孫瓚。
吳笛的虛影在他麵前顯現:“伯圭兄,冀州有故人等你久矣。”公孫瓚身軀猛地一顫,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袁本初雖死,袁氏猶在!?”“然也。彼正仗其名望,糾結黨羽,負隅頑抗。我欲予你白馬義從,再加一員虎將、一位謀士,返歸冀州,清剿袁氏餘黨。你可願往?”“願!如何不願!”公孫瓚幾乎是低吼出來,積鬱多年的仇恨瞬間點燃,“此仇此恨,瓚無日或忘!必提袁氏滿門首級來見!”“好。趙雲趙子龍,勇冠三軍,心思縝密,為你副將,助你破陣斬將。謀士戲誌才,算無遺策,洞察人心,為你參讚軍機,瓦解敵魄。”
話音剛落,一員白袍銀槍的驍將和一位青衫文士策馬而出,正是奉命從並州趕來的趙雲與戲誌才。趙雲拱手:“雲,謹遵吳公令,助公孫將軍一臂之力。”戲誌才則微微一笑,羽扇輕搖:“袁氏倚仗,不過人心虛妄。誌才願助將軍,破其心防,滅其虛火。”
公孫瓚看著眼前這一對堪稱奢華的組合,心中震撼於吳笛的手筆與決心,更湧起無限豪情:“有勞二位!白馬義從,隨我——回家!複仇!”
白馬銀槍,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再度劈入冀州大地。公孫瓚的歸來,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
他的打法,與呂布完全不同。呂布是霸道的碾壓,而公孫瓚,則是精準而殘酷的獵殺。他太了解冀州,太了解這些世家大族的運作方式和思維弱點。在戲誌才堪稱恐怖的謀略策劃和情報支持下,白馬義從在趙雲的率領下,化身最鋒利的尖刀。
戲誌才的“誅心策”:他並不急於強攻塢堡,而是首先發動了一場輿論和心理戰。
揭露老底:他將袁紹當年如何欺瞞韓馥、巧取豪奪冀州,如何苛待士卒、盤剝百姓的舊事,編成通俗易懂的歌謠、故事,由宣導使和被釋放的奴仆四處傳播。
分化瓦解:他精準地列出依附袁氏的各大族名單,並詳細公布其家族侵占田產、逼死民命的具體罪證。同時宣布:“隻誅首惡,不問脅從。主動開堡納降、檢舉袁氏核心者,不僅可免死,其家族直係可享三十畝田限之策。負隅頑抗者,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切斷外援:他利用靈訊網絡,散布假消息,離間冀州豪族與可能南逃曹操或北聯袁氏殘部的關係,使其陷入孤立。
公孫瓚與趙雲的“鐵血行”:在謀略鋪陳開後,軍事打擊便如雷霆般降臨。
拔點斬首:趙雲率白馬義從,發揮其極致機動性,專挑抵抗最堅決的豪門塢堡進行閃電突擊。銀槍所向,無人能擋。往往戲誌才策反的內應剛剛打開寨門,白馬的洪流便已湧入,直接將還在幻想聯袁抗吳的族長、家主當場格殺。攻心為上:對於某些牆高堡厚的據點,公孫瓚並不強攻。他隻是將堡壘團團圍住,然後讓士兵用投石機將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那些頑強抵抗者的人頭——拋入堡中。或將戲誌才羅列的罪狀,寫成帛書,射入其中。堡內人心惶惶,猜忌橫生,往往不攻自破。宿命對決:最終,兵鋒直指鄴城。袁尚企圖憑借鄴城高牆做最後掙紮。然而,在公孫瓚複仇的火焰麵前,在趙雲無堅不摧的勇武麵前,在戲誌才算無遺策的謀劃麵前或策反守將,或掘地道,或用靈術破牆),鄴城的抵抗顯得蒼白無力。城破之日,公孫瓚親自率軍殺入袁府。袁尚、袁譚欲逃,被趙雲於亂軍中擒獲,押至公孫瓚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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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仇人之子,公孫瓚眼中閃過無數往事,最終化為一聲冰冷的命令:“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到此為止。斬!”血光衝天,傳承了數百年的汝南袁氏,在河北的核心血脈,被徹底連根拔起。
袁氏的覆滅,產生了連鎖反應和巨大的震懾效應。那些原本還在觀望、搖擺、甚至暗中支援的豪門大族,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和希望。他們終於明白,吳笛的改革絕非兒戲,其背後是絕對的武力、高超的謀略以及清算舊賬的絕對決心。連“四世三公”的袁氏都被碾為齏粉,他們又算什麼?
負隅頑抗的道路被徹底堵死。剩下的選擇變得簡單:要麼立刻無條件接受新政,釋放奴仆,上交土地,換取家族核心成員的平安;要麼,就等著白馬義從和並州狼騎上門“抄家滅族”。
在血與火的洗禮下,青、冀二州的舊有秩序被徹底砸得粉碎。數以十萬計的奴仆被釋放,無主的土地被重新丈量分配,袁氏及其黨羽積累了數百年的財富被抄沒,成為了新政建設和支援災民的寶貴資源。
公孫瓚大仇得報,看著袁氏府邸衝天的大火,他佇立良久,最終對著晉陽方向,深深一揖。他心中的塊壘已消,從此以後,他和他白馬義從,將隻為吳笛的“仙漢”大業而戰。
趙雲銀槍染血,目光卻清澈堅定。他見證了舊秩序的腐朽與殘酷,也見證了新秩序誕生過程中的必要陣痛,更加堅定了追隨吳笛,開創一個真正清明世界的信念。
戲誌才搖著羽扇,看著正在清理廢墟、登記人口的官吏和士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誅滅袁氏,不僅是複仇,更是為新政掃清了最大、最頑固的一塊絆腳石。河北的天,真的要變了。
經此一役,袁氏及其代表的冀青豪門勢力被徹底鏟除。吳笛的新政,終於在血與火的淬煉中,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紮下了根。雖然未來的挑戰依然眾多,但最大的內部障礙已被清除,一個由並州主導的、迥異於以往任何時代的新的北方霸主,正昂然崛起。靈氣,似乎也開始在這片被鮮血浸潤後又得到公正撫慰的土地上,更加活潑地流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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