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鄴城翻修一新的城牆上,吳笛、呂布、田豐、戲誌才、趙雲、公孫瓚等人眺望著這片重新煥發生機的土地。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田野如畫,炊煙嫋嫋。
呂布感慨道:“某家打了一輩子仗,從未見過這般景象。這……似乎比打贏一場大戰更令人暢快。”
田豐撫須,眼中充滿欣慰:“新政根基已深植於此,人心歸附,此乃萬世之基。冀青二州,潛力遠勝並州,假以時日,必成主公最堅實的後盾。”
戲誌才微笑道:“袁氏以為其名望是根基,卻不知百姓的溫飽安康,才是真正的根基。主公釜底抽薪,方能儘收其地,儘得其民。”
公孫瓚沉默良久,緩緩道:“某一生之仇怨已了。如今……隻想看著這片土地,能真正變得如白馬義從所向往的那般……安寧富強。”他的目光不再隻有過去的銳利和仇恨,多了幾分柔和與期待。
趙雲堅定地道:“雲之所願,便是槍鋒所向,能為守護這般的炊煙與笑臉而戰。”
吳笛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感受著。他感受到腳下土地中靈氣的流轉,比以往更加活潑、充沛、祥和。這片土地經曆了鮮血的洗禮,又得到了公正的撫慰和辛勤的建設,它正以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回報著生活在其上的人們。他感受到一種無形的“繁榮”正在孕育,這不僅僅是糧食增產、賦稅增加,更是一種精氣神的凝聚,一種對未來的堅定信心。
“這是一個開始。”吳笛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卻充滿力量,“讓青冀之地,乃至整個天下,都如並州、西涼一般,再無饑饉凍餒之苦,再無貴賤世襲之彆。讓這官兵民學同心協力之景,成為華夏之常態。路還很長,但方向,已然明確。”
眾人皆肅然,望向那輪即將沉入地平線的紅日,以及紅日之下,那片充滿無限希望的土地。
未來的挑戰依然眾多:南方的曹操、荊襄的劉表、江東的孫權……都不會坐視北方的整合與崛起。但此刻,內部最大的障礙已被清除,一個團結的、生機勃勃的、遵循著全新秩序的北方,正如同朝陽般,蓄勢待發。
靈氣,在這片煥然一新的土地上,歡快地流淌著,預示著一個全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青州與冀州大地上的變化,並非孤立的存在。它們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兩顆巨石,激起的漣漪正一圈圈地向外擴散,震撼著整個天下有心人的視野。
並州、西涼、幽州,乃至遙遠的西域長史府,對冀青二州的支援是全方位且不遺餘力的。這並非簡單的上級命令,而是一種經過多年實踐形成的、近乎本能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共同體意識。
並州的工坊日夜不休,新打造的曲轅犁、優質鋼製的農具、改良的織機,以及海量的糧食、藥材、布匹,通過並州軍完善的後勤係統,源源不斷運往東方。西涼的駿馬、成群的牛羊、經驗豐富的獸醫和牧民,被組織起來,穿越並州,進入冀北,幫助當地恢複畜牧生產,優化馬種。幽州提供了大量的木材、石料,以及熟悉北方水土、善於修建水利和堡壘的工匠。西域諸國則送來了他們的特產——優質的苜蓿草種、抗旱的瓜果種子、獨特的藥材,甚至還有一批擅長尋找和開發地下水的匠人坎兒井技術),這些對河北的農業恢複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幫助。
這種跨越萬裡的、高效而無私的協作,通過吳笛搭建的“靈訊”網絡和高效廉潔的行政體係得以實現。各地的官員、將軍、學子、乃至普通百姓,都視支援新區為己任,因為他們都曾受益於這個體係,都相信建設好青冀二州,就是鞏固大家共同的未來。
更讓謀士們感到驚異的是,隨著新政推行,奴仆獲釋,土地重分,水利興修,作坊新建,青冀二州原本因戰亂和壓迫而沉寂萎靡的“靈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蘇、活躍起來!田野間的禾苗更加青翠茁壯,牲畜更加膘肥體壯,就連新栽種的樹木成活率也高的驚人。並州來的學院學子們通過儀器測量,證實了這片土地的靈氣濃度和活性正在穩步提升,甚至超過了戰前水平。一種蓬勃的、向上的“生機”取代了昔日死氣沉沉的“暮氣”,縈繞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這種變化,尋常百姓或許隻是感覺“日子有了奔頭,乾活更有勁”,但對於感知敏銳的修行者和高明的謀士而言,不啻於一場無聲的驚雷。
許都,丞相府。
曹操看著案頭上一份份來自北方的密報,眉頭緊鎖,久久無言。密報中詳細描述了冀青二州的變革:土地分配、軍隊屯田、學子下鄉、工坊興建、道路修複……以及那最關鍵的——“靈氣複湧”之象。
他終於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一旁慵懶倚坐著、卻目光炯炯的郭嘉,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困惑與動搖:“奉孝,這些消息,你都看了。並、涼、幽、西域,竟能如此呼應。那青冀二州,經此大亂,非但未凋敝,反顯欣欣向榮之態……莫非,我們一直以來所依仗、所認為理所當然的……世家豪門之路,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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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樽,眼神銳利如刀,似乎早已思考過這個問題。他抿了一口酒,緩緩道:“明公,亦可如此說。世家豪門,聚斂財富、土地、人口於一身,看似強盛,實則如巨樹盤根,吸儘地方養分,使得樹下小草難以生長,最終土地亦會漸漸貧瘠。其強,是一族之強,而非一地之強、一國之力。吳笛此舉,乃是斬斷巨樹之根,將養分還於土地,使萬民得以滋生。萬民之力勃發,反饋天地,故有靈氣複蘇之奇景。此乃‘藏富於民’、‘藏力於民’之極致體現。”
然而,郭嘉話鋒一轉,帶著一絲看透世事的冷冽:“然,嘉之所慮,並非其法不對,而是……人性能否持之?吳笛如今手握強兵,麾下人才濟濟,法令皆出於其口。他今日可為此‘聖人’之舉,乃因其需借萬民之力以爭天下。待到他日,天下砥定,他及其麾下文武,功勳卓著,位高權重,其子孫親族,難道就不會成為新的豪門?彼時,他們可能心甘情願將手中的權力、土地、財富再度分散於民?此乃人性之私,千古難題。吳笛……尚未經曆此等蛻變。故而,嘉以為,現在論其成敗,為時尚早。他能否將這條路堅持到底,永不蛻變,猶未可知。”
曹操聞言,眼中的困惑漸漸散去,恢複了往日的深邃與冷靜。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沉吟道:“奉孝之意,我明白了。路或許是對的,但走路的人,未必能一直走對。然,觀其眼下氣象,已非我輩所能及。他無需蛻變,隻需保持眼下之勢,其力已不可輕侮。”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北方:“既然如此,那我便再觀望觀望。且看他如何走下去,看他麾下那批人,最終會變成何種模樣。傳令下去,對河北之地,暫以撫慰、通商為主,嚴密監視其動向,但不可輕易啟釁。我們的重心,先放在南方。”
與此同時,荊州,新野。
劉備率關羽、張飛及千餘部曲,依附荊州牧劉表。劉表對其頗為禮遇,但內心亦存忌憚,遂將其安置於北境小城新野,名為駐防,實為屏藩,以禦北方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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