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雖暫得安身之所,但目睹中原板蕩,百姓流離,而自身兵微將寡,前途渺茫,常鬱鬱不樂。期間,得遇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水鏡先生見劉備胸懷大誌而仁德布於四海,卻困頓蹉跎,歎道:“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可惜啊可惜!”劉備忙問其詳,水鏡卻隻笑而不語,最終經不住劉備再三懇求,方道:“臥龍者,諸葛孔明也。其人身居隆中,卻洞觀天下,有經天緯地之才。將軍若欲成大事,或可往訪之。”
劉備求賢若渴,遂引關羽、張飛,備厚禮,親往襄陽城西二十裡之隆中,拜訪諸葛亮。首次不遇,二次又值其外出。直至第三次,方得見其麵。君臣一席“隆中對”,諸葛亮縱論天下大勢,定下“跨有荊益,聯吳抗曹”的鼎足之策,聽得劉備茅塞頓開,如撥雲見日,當即拜請諸葛亮出山相助。諸葛亮感其至誠,遂應允。劉備得此大賢,如魚得水,開始在新野積蓄力量,默默等待時機。
江東,吳郡。
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江東小霸王孫策,於丹徒山狩獵時,遭許貢門客刺殺,重傷不治,英年早逝。臨終前,召張昭、周瑜等托付後事,命其輔佐年僅十八歲的弟弟孫權繼位。
孫權年少繼位,內有權臣,外有強敵,山越未平,人心浮動,局勢危如累卵。然而,孫權展現出與其年齡不符的沉穩與權謀。在張昭負責內政外交)、周瑜執掌軍權)等重臣的鼎力輔佐下,他一方麵極力安撫以顧、陸、朱、張為首的江東本土士族,承認並尊重他們的利益,換取內部穩定;另一方麵,則依靠周瑜、程普、韓當等孫策舊部,牢牢掌握著核心的軍事力量,迅速穩定了局勢,避免了權力交接時的動蕩。
麵對北方曹操與袁紹的官渡決戰,年輕的孫權采納了張昭、周瑜等人的建議,選擇了最符合江東利益的“坐觀成敗,穩守江東”之策,未輕易卷入中原大戰。而是將目光投向內部和南方,一方麵繼續清剿境內的山越勢力,鞏固統治;另一方麵,派遣將領向南方的廬江、豫章等地擴張,征討不服的地方勢力,如黃祖等,一步步地壯大自身的實力和地盤。
孫權以其冷靜的頭腦和靈活的手腕,在危機中穩住了江東的局麵,並開始蓄力,等待著屬於東吳的機會。天下大勢,因吳笛的崛起與河北的劇變,正悄然加速著其演進的過程。所有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於北方那片煥發新生的土地,以及那個帶來這一切變革的“妖人”吳笛。
青冀二州大地上的生機勃發,如同最有力的證詞,證明了吳笛所選道路的力量。但這並非終點,對他而言,那隻是驗證了一種可能性。他的目光早已投得更遠——他要將這套基於“萬民之力”的體係,在其根基所在的並州,以及所有治下疆域,進行更深、更廣、也更徹底的製度化構建。
這不僅是一場治理變革,更是一場旨在重塑世道人心、移風易俗的文化與社會革命。其核心,便是那看似樸素,卻直指根基的“五講四美”,以及一套前所未有的《並州新法》。
並州首府晉陽,原州牧府邸,現已成為新政的總指揮部。吳笛並未坐在深堂之上,他更多的是出現在剛剛掛牌成立的“並州文明新風學堂”裡。
堂下坐著的,並非稚齡學童,而是來自各郡縣的首批官員、軍中挑選出的識字教導員、以及部分主動前來聽講的鄉老。吳笛的聲音清晰而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諸位,‘五講’——講文明、講禮貌、講衛生、講秩序、講道德。這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聖人之言,而是要讓其融入我等治下每一位子民的日常言行之中,成為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本能。”
他環視眾人,目光如炬。“為何要講?因為我們要建立的,不是一個弱肉強食、禮崩樂壞的世界。我們要的,是人與人之間擁有最基本的尊重與善意。‘請’、‘謝謝’、‘對不起’,這幾句話,要讓它從官衙說到田間,從軍營傳到市井。見了長者要問候,公共場合莫喧嘩,不隨地便溺,不亂丟穢物,行車走人靠右行,遇事排隊莫擁擠……這些,便是秩序,便是文明的基礎。”
“而‘四美’——心靈美、語言美、行為美、環境美。這是更高的追求。我們要讓百姓的心,從戰亂的驚懼和生活的重壓下解放出來,感受到善與美的力量。言語要真誠和善,行為要光明磊落,不僅要打掃自家庭院,更要愛護鄉裡街道,植樹造林,讓並州之地,處處皆景。”
他最終總結道:“這一切的歸宿,便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我們不是孤立的個體,我們是一個整體。你對他人報以善意和秩序,最終這份善意和秩序也會回饋於你。這便是新政想要塑造的新風氣,新人心。”
台下眾人,神情各異。有年輕學子目光灼灼,深感振奮;有老成官吏麵露疑慮,覺得此法過於理想,難以推行;亦有軍中粗漢撓頭不解,覺得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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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笛知道他們的想法,補充道:“覺得難?覺得虛?那就從你我做起,從每一位官吏、每一位兵士做起。教化司會編寫簡易的歌謠、畫本,分發各鄉裡,由下鄉的學子和駐地的兵士負責宣講。各級官衙、學堂、軍營,需率先垂範,成為‘五講四美’的標杆。每月各鄉裡皆需評議,做得好的,給予表彰;屢教不改、陋習深重者,公示批評,乃至處以勞役,令其清掃街道,維護環境,直至悔改。”
與此同時,另一項更為艱巨的命令也已下達:“即日起,治下所有七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孩童,無論男女,必須進入鄉學、縣學讀書!實行九年製強製義務教育!教材由州府統一刊印發放,學費全免,家庭困難者,州府補貼餐食!”
此令一出,可謂石破天驚。縱然吳笛在並州有三十年西涼二十年西域十年的統治和影響力風氣相對開明,讓所有孩子,尤其是女孩和貧苦農家的孩子都去讀書,都從中得到益處連連叫好,是舉雙手讚成。畢竟西涼並州連縣鄉村都有並州學院。而冀州青州幽州民間議論紛紛,有歡欣鼓舞者,亦有抵觸不解者。
公孫瓚自從幽州靈氣生成後無腦支持吳笛決定。“娃兒去了學堂,誰幫家裡乾活?”“女娃讀什麼書?將來還不是要嫁人?”“免費?天下哪有這等好事?怕是另有圖謀。”公孫瓚道:“不遵令就不要呆在幽州,滾吧,滾得越遠越好。子龍明天讓白馬義從在郡縣鄉修建學校。以地方命名學校。戲誌才軍師還請多邀請寒門和並州學院的學子來幽州任教。”
麵對阻力,吳笛的意誌毫不動搖。他一方麵加派大量學子、文書深入鄉間,反複宣講讀書明理的重要性,尤其是強調識字算數對改善生活、看懂政令、不被欺瞞的實際好處;另一方麵,命令各級官吏必須嚴格執行,將孩童入學率納入其政績考核重中之重。
對於成年人,他則推出了“識字夜班”。命令各鄉村,由駐防或休整的士兵擔任教員,利用晚間空閒時間,教授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未讀過書的百姓識字,目標很簡單:必須認識至少三百個常用字。
“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禁止包辦婚姻、買賣婚姻。女子同樣享有讀書、選舉與被選舉之權。”這條法令,更是如同投入滾油中的水滴,激起了更大的波瀾。舊有的觀念和習俗,絕非一朝一夕所能改變。
在推行文明教化的同時,一套體係嚴密、條文清晰的《並州新法》草案,被張貼於各州郡縣城的公示牆上,並由文書們大聲誦讀講解。
這部新法最震撼人心之處,在於它明確賦予了平民百姓過去無法想象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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