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戶籍試點_穿越趙括之西域稱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3章 戶籍試點(1 / 1)

夜幕沉沉,營帳內燭火幽微,趙括的青銅算盤靜置於案幾,清冷燭光輝映其上,泛起幽冷光暈。他眉頭緊蹙,指尖於算珠間飛速撥弄,“劈裡啪啦”之聲在死寂夜裡格外刺耳,驚得梁上夜梟撲棱著雙翅,尖唳一聲,倉促飛離巢穴。案幾之側,一摞摞竹簡井然碼放,趙括正專注地依田地肥瘦將其分成三摞。最薄的那一疊,被他以狼毫飽蘸濃墨,鄭重標上“試點區”三字。所謂“試點區”,指的是三處偏遠且條件惡劣的村落,它們坐落於貧瘠丘陵與荒蕪鹽堿地之間,土地瘠薄,收成寥寥,連經驗老到、見多識廣的老裡正都瞧不上眼,平素裡連正眼都不願多給。親衛雙手捧著用樺樹皮裹就的任命書,恭敬上前呈遞時,趙括正全神貫注,手持燒得通紅的烙鐵,在木牌上一筆一劃烙下“新籍”二字。烙鐵與木牌甫一接觸,青煙嫋嫋騰起,焦糊氣味彌漫開來,與營帳中羊皮紙散發的淡淡黴味相互交織,愈發襯得營帳內氛圍壓抑凝重。

趙括推行新戶籍製度,首站選在了河灣村。村口那株老槐樹,飽經歲月侵蝕,樹乾被蟲蛀出碗口大的洞,洞口周遭樹皮皸裂,恰似一位垂垂老矣的長者,儘顯歲月滄桑。趙括身著簡樸,一襲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衫,靜靜地蹲在樹下。身旁,文書吏亦蹲於地,手持炭筆,正專心致誌地在老槐樹的樹皮上勾勒戶籍草圖。隨著炭筆遊走,樹皮碎屑簌簌而落,落在趙括的肩頭、發梢,他卻渾然未覺。“大人,這戶報了七口人。”文書吏一邊說著,手中竹簡上的字跡如流水般淌出,“可我方才仔細瞧了,灶台邊擺放的碗筷,分明隻有四副。”話音猶自縈繞,屋內猛地闖出一個拄著拐杖的老漢。老漢身形佝僂,滿臉皺紋縱橫,因缺了門牙,說話時唾沫星子飛濺:“我那三個孫子,去年就去投奔他們舅舅了!哪有七口人,你們可彆亂寫!”趙括聞言,目光緩緩落於老漢顫抖的手上。老漢的手背上,凍瘡潰爛得厲害,紅肉翻露,傷口處血絲隱隱滲出,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憫。這潰爛的傷口,恰似趙括懷中揣著的那卷《戶律》竹簡,觸目驚心,皆在無聲訴說著底層百姓生活的艱難困苦。

在向陽裡,稅吏與農戶間爆發了激烈衝突,吵鬨聲如驚雷乍響,瞬間驚動整個村落。村民們紛紛從家中奔出,圍攏過來,將爭執現場堵得水泄不通。趙括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從人群中擠了進去。隻見稅吏滿臉漲得通紅,情緒激動,高高舉著算籌,扯著嗓子叫嚷:“按舊例,這三畝薄田,就該繳五鬥粟米,一文都不能少!”話音剛落,一個赤腳農婦情緒失控,猛地撲到田埂上,雙手用力抓起一把泥土,朝著天空奮力揚去,邊揚邊哭訴:“去年鬨蝗災,蝗蟲過境,莊稼全被啃光了,收的那點糧食,還不夠喂老鼠的!你們這些官老爺,是不是非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是不是要刨了我們的祖墳才甘心?”趙括聽著農婦的哭訴,心中滿是不忍,默默俯身,從田地裡拾起一塊帶蟲眼的麥穗。這麥穗乾癟瘦小,麥粒輕輕一撚便碎,輕得好似一陣微風便能將其吹走。趙括解下腰間係著的葫蘆,拔開塞子,倒出半瓢水,緩緩澆在乾裂的田壟上。那乾裂的土地,猶如久旱的荒漠,瞬間將水吸乾,地麵上連一絲水痕都未留下,足見土地乾旱到了何種程度。

到了第三日,趙括一行人抵達瓦窯村。剛一進村,便被一群窯工團團圍住。窯工們熱情地往趙括的靴子裡塞碎陶片,為首的漢子身形魁梧壯實,滿臉憨厚,一邊塞一邊大聲說道:“大人,您瞅瞅我們這腳!”說著,漢子彎下腰,利索地脫下草鞋,隻見他腳底布滿磨出的血泡,有的血泡已然破裂,血水與陶土混在一起,看著甚是淒慘。“我們燒一窯磚,就得交十錢稅,可到手的工錢,卻隻有三錢!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趙括步入窯場,伸手摸了摸窯壁,那滾燙的溫度自掌心傳來,窯壁上的青磚還散發著燒製後的熱氣,磚縫裡,還嵌著未燒儘的麥秸。趙括沉思片刻,當機立斷,在戶籍冊上寫下“窯工折稅”四字。他剛寫完,窯場管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中的銅煙杆猛地在地上敲出沉悶聲響,惡狠狠地說道:“武安君,您這是要斷了上頭的財路啊!”話語之中,滿是威脅與不滿。

雨夜,臨時公所內氣氛壓抑。窗外,雨幕如瀑,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砸在屋頂,雨聲中,燭芯爆了三次。趙括坐在屋內,借著昏黃的燭光,用匕首削著一塊發黴的餅子。餅子散發著刺鼻的黴味,可他卻仿若未聞,依舊一口一口緩緩吃著。一旁,文書吏站在他身旁,神色凝重地彙報統計過程中出現的種種亂象:“大人,張家報的耕牛,犄角是斷的,可實際情形如何,還需再查;李家的閨女,為了躲避什麼,藏在鄰居家地窖裡,死活不肯露麵。”趙括一邊聽,一邊微微頷首,他蘸著窗台上積攢的雨水,在石板上繪圖,試圖理清這些繁雜的問題。雨水與石板上的泥漿混在一起,他繪出的田畝圖歪歪扭扭,卻凝聚著他對解決問題的執著與思索。突然,窗外傳來“砰”的一聲重物墜地聲,眾人一驚,趕忙衝出去查看。隻見三個黑影在雨夜中一閃而過,迅速翻過土牆,消失在黑暗裡。地上,留下半筐發餿的窩頭。趙括望著這半筐窩頭,心中五味雜陳,他知曉,這是百姓們懷著忐忑之心,偷偷送來的“賄賂”,其背後,是百姓們對新戶籍製度的不安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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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流民入籍的問題時,矛盾愈發尖銳。祠堂前,十幾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外鄉人整齊地跪地,他們的衣衫破破爛爛,滿是補丁,頭發淩亂,眼神中透著無助與渴望。領頭的是個瘸子,他的膝蓋上結著厚厚的繭子,那是長時間跪地留下的印記。瘸子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大人,我們在趙國流浪三年了,風餐露宿,居無定所,連個能落腳的籍冊都沒有!求大人給我們一條活路!”話音未落,老裡正拄著棗木拐杖,氣勢洶洶地走來。老裡正滿臉怒容,杖頭的銅獅頭用力磕在青磚上,發出“砰砰”的聲響:“外鄉人占了地,我們的子孫以後靠什麼生活?喝西北風嗎?”趙括看著雙方劍拔弩張的模樣,從懷裡掏出一塊匈奴少年所贈的奶酪。奶酪已然有些發硬,他小心翼翼地掰成碎塊,分給眾人,而後語重心長地說道:“草原上的狼,捕獲獵物後都懂得分食。我們同為趙國百姓,為何不能相互包容,共享這一方土地呢?”

試點半月過去,趙括的行囊裡裝滿了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物件。有被人咬過、留有齒痕的契約竹簡,那齒痕中,似藏著當事人的憤怒與無奈;有沾著牛糞的田賦記錄,記載著農戶們艱辛的生活;還有畫著歪扭小人的人口草圖,每一個小人,都代表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一處廢棄的馬棚裡,趙括不顧馬棚內彌漫的腐臭氣味,用樹枝在泥地上認真推演新製:“按田畝肥瘦定稅,以實物折銀,匠戶、農戶、商戶分籍而治……”他正說著,陡然間,棚頂腐朽的乾草不堪重負,“嘩啦”一聲塌落下來,瞬間將他埋在草堆裡。親衛們大驚失色,趕忙衝進去扒開草堆,待看到趙括時,隻見他手裡還死死攥著寫滿字的樺樹皮,那是他對新戶籍製度的思考與心血。

在所有問題中,最棘手的當屬隱戶問題。在楊家屯,趙括經仔細排查,發現地窖裡竟藏著整整二十口人。地窖陰暗潮濕,彌漫著刺鼻的黴味。白發蒼蒼的老嫗身形佝僂,顫顫巍巍地遞上一碗麥粥,粥麵上漂著幾根野菜,稀得能照出人影。老嫗聲音顫抖,滿是無奈與恐懼:“官兵說家裡男丁要充軍,我們實在沒辦法,隻能躲在這裡……”趙括接過麥粥,喝了一口,那粥裡,他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鹹味,他明白,那是老嫗的淚水混了進去。他的內心一陣刺痛,在戶籍冊上重重寫下“免兵役三年”,筆尖用力過猛,將竹簡都戳出了一個小洞。

某日,趙括如往常一樣在村裡巡察。路過一處小院時,他忽聞裡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他好奇地走進,隻見兩個孩童正扭打在一起,為爭戶籍冊上的名字吵得不可開交。紮羊角辮的女孩漲紅了臉,雙手緊緊揪著男孩的衣領,大聲喊道:“我阿爹說,上了新籍就能吃飽飯!這名字肯定得是我的!”趙括見狀,蹲下身子,從袖中摸出兩顆乾癟的棗子,溫和地說道:“來,一人一顆。往後啊,新籍上的名字,就是你們的護身符,能護著你們過上好日子。”女孩咬著棗子,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陡然間,她眼睛一亮,指著遠處說道:“大人,那戶人家又把炊煙熄了,他們怕被算成新增人口!”趙括順著女孩所指方向望去,心中暗暗歎息,新戶籍製度的推行,任重而道遠啊。

當試點滿月的更鼓聲悠悠響起,趙括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他的鞋底早已磨得破爛不堪,腳趾清晰可見。他坐在油燈下,緩緩翻看那二十餘卷記錄。每一卷記錄上,都沾著不同的汙漬:有辛勤奔波留下的汗漬,有走村串巷沾上的泥點,有與百姓交流時灑上的酒漬,甚至還有因衝突而留下的乾涸血跡。在最厚的那卷末尾,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那稚嫩的線條,不知是哪個孩童偷偷留下的。窗外,一場春雨悄然降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隱約傳來農戶們談論新籍的低語聲。那聲音,仿若春天裡禾苗破土的動靜,滿含生機與希望,似在預示著新戶籍製度在這片土地上,正緩緩紮根、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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