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同出遊般,采挖了一些鮮嫩的折耳根後,一邊尋覓草藥,一邊悠然往回走。
抵達石河子村時,時間尚早。
王嶽拎著兩隻兔子,抓了幾把折耳根先回了趟家,不多會兒,便提著一隻大公雞匆匆趕來。
這可是他家個頭最大的打鳴公雞。
王宏遠和許少芬對於王嶽跟著宋陽瞎折騰的事兒,向來是不太管的。
宋陽瞅見那隻公雞,不禁笑道:“咋把最大的雞帶來啦?就不怕嬸子罵呀?”
王嶽咧嘴笑道:“怕啥,我媽早想讓我爸把它宰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隻公雞凶得很,其他幾隻公雞都被它啄得不敢靠近,那些母雞頭上的毛都快被它拔光了。
有它在,家裡整天雞飛狗跳的!六隻母雞,哪能受得了它呀!”
宋陽和馮啟亮聽聞,隻是微微含笑,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個情況。
這樣的公雞在雞群裡,既是守護者,也是稱霸的“大王”。
三人來到盤龍灣對麵的竹林,瞧見馮曉萱正在裡麵砍那些剛抽條的新竹子,準備給兩隻熊貓吃。
她把每根竹子砍成幾段,堆放在宋陽搭建的平台上,任由團團和跳跳挑選。
團團在吃竹子方麵相當熟練,隻見它抓起一根竹子,張嘴就咬,輕鬆撕開,接著扯成幾瓣,然後抓著竹片頂在腦袋或者鼻梁上,用力一掰就斷了。
隨後,它小心翼翼地剔掉竹片的青皮,便哢嚓哢嚓地嚼起來,動作十分嫻熟。
可跳跳就沒掌握這門“手藝”,它瞅準團團,偷偷摸摸地湊過去,爪子悄悄伸出,抽走一根團團破開的竹片,扭頭就跑到一旁。
然而在掰斷竹子的時候,它和團團就沒法比了。
它不會借助腦袋或鼻子作為支撐點來折斷竹片,隻能用兩隻爪子緊緊抓著,齜牙咧嘴,看上去使了很大的勁。
可這會兒的竹片還比較嫩,它抓得又寬,即便竹片都被彎成圈了,就是不斷,急得它咿咿直叫。
所以,馮曉萱送竹子過去後,會把一部分竹子砍得更短,還順便破開幾瓣。
即便如此,跳跳抓到竹片後,依舊會齜牙咧嘴地掰上一番,仿佛不這樣做,吃起來就沒滋味似的,模樣十分有趣。
看到宋陽他們回來,馮曉萱拿起另外兩截竹子,順著竹林間的小道拐到土路上,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得再過一陣才回來呢,打到兔子啦?”
“打了好幾隻,還挖了些草藥和折耳根,另外還打到一條烏梢蛇呢!”
宋陽笑著分享這一趟的收獲,“嶽哥貢獻了一隻雞,晚上咱們吃麻辣兔頭,再喝龍鳳湯!”
馮曉萱聽了,直搖頭:“敢吃嗎這?”
“這有啥不敢的……老話說‘秋風起,三蛇肥’,蛇這東西,早被看作是滋補的好物。
雖說現在才三月初,但能打到也挺難得。我跟你講,以前老一輩的人,家裡女人懷孕沒補品,就常上山打蛇回來燉湯。
據說吃了後,對女人皮膚好,對胎兒皮膚也好,生出來的娃娃會更白些!”宋陽壓低聲音說道。
馮曉萱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反正我聽說是這樣,到時候嘗嘗唄,說不定吃了以後你就不怕了。
又不是經常吃,偶爾吃一頓。以後要是再逮到烏梢蛇,那可得留著做藥賣錢的!”
宋陽所知,確實有這種說法,有些地方,即便後來條件好了,家裡女人懷孕,也會特意弄條蛇回來吃一頓。
至於有沒有效果,他也不清楚,隻知道不少人都這麼做。
馮曉萱聽完,猶豫了一下:“那到時候我試著嘗點。”
回到院子裡,馮曉萱先把竹子送到倉房的瓦缸裡喂那幾隻竹溜子。
時間還早,還沒到做飯的時候,她接過宋陽帶回來的草藥,拿去清洗處理。
馮啟亮則幫忙殺雞。王嶽找來一把鈍刀,將那幾張在這個季節不太值錢的野兔皮,用桶箍在木頭上鏟油皮,雖說賣不了多少錢,但總比沒有強。
宋陽找了根細鐵絲,拴住蛇頭,掛在樹上,持刀把整張蛇皮剝下來,清洗過後,砍成段。
不過二十來分鐘,鏟過油皮的野兔皮用鹽稍微醃製防腐,再塞上緊實的稻草撐著,送到了倉房。
馮曉萱把草藥清洗好,放在簸箕裡晾曬。宋陽和馮啟亮也將雞肉和蛇肉處理妥當。
為了做這頓蛇肉,宋陽特意在院子裡用石塊搭了個土灶,把鍋盆仔仔細細地清洗乾淨,在外麵油炸蛇肉。
幾人立刻圍攏過來,看著蛇肉在高溫的油鍋裡翻滾,向外翻卷,脊骨彎曲。
因為待會還要和雞肉一起燉煮,所以並沒有炸得太透。要是直接炸透,配上椒鹽,用來下酒,那味道簡直絕了。
李乘風就偏愛這種吃法,宋陽也跟著嘗過。
夾起一塊外皮香酥的蛇肉,撕成一條條的,吃起來緊實有嚼勁,還帶著絲絲鮮甜,十分過癮。
宋陽上輩子還聽說有用蛇血炒飯的,說蛇血大補,加到炒飯裡,能讓炒飯濕潤滑口,還會增添獨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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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吃法宋陽可不敢嘗試,光是想想,都不知道到自己手裡會做成什麼樣。還是燉著吃,大家接受度更高些。
“陽娃子,為啥煮蛇肉一定要在外麵,不在屋裡頭呢?”王嶽看著煮肉,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