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按老一輩的說法,蜈蚣對蛇的氣味特彆敏感,一旦家裡弄蛇肉,蜈蚣會爬到屋頂往鍋裡撒尿。
而且咱們住的大多是吊腳樓、土木瓦房,屋子裡常年累月積攢了不少灰塵,風一吹,很容易落到鍋裡,說是這樣會讓蛇肉變毒。
為了既能吃到蛇肉又避免中毒,所以才有在室外燉煮的講究。”宋陽說的這些,都是民間流傳的說法。
“蜈蚣專門跑來下毒,這說法太扯了吧!”
王嶽覺得這說法玄乎得很,“屋子裡的灰塵也說不過去呀,天天在屋裡做飯、睡覺,咋沒見中毒呢!”
宋陽笑了笑:“還有一種說法,說在家裡煮蛇,會引來蛇類侵擾。
我覺得這種說法可能性更大些,大家對蛇這東西,向來傳得神乎其神,估計也就是求個心理安慰。
不管咋說,按照老一輩的方法做,吃的時候心裡踏實些。”
在西南地區,蛇的數量不少,南方更是如此,吃蛇的人也挺多。
但在不少地方,很多人覺得隻有那些遊手好閒、缺德的人才會吃蛇,所以才有“懶得燒蛇吃”的說法。
這其中,恐怕大多還是因為對蛇的畏懼。
不少蛇有毒,連帶吃蛇也成了極其危險的事,這種觀念甚至延伸到了燉煮蛇肉上。
祖祖輩輩都講,做蛇吃的時候,鍋裡不能掉進一點點灰塵,也不能用有灰塵的水,不然會毒死人。
山裡人家大多用柴火做飯,房頂被煙熏火燎,會結一層黑色的煙渣,叫揚塵。
時間久了,這揚塵會化成塵蔓細網,樓上有人走動時,微小的塵蔓細網難免會落下。
同時,水汽凝結還會出現混合著塵蔓細網的蒸餾水,誰也沒法保證揭開鍋蓋時,這些東西不會落到鍋裡。
有些事情確實說不清楚,不管是出於忌諱還是傳說,小心點總是好的。宋陽甚至專門用了燉肉的砂鍋。
儘管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但半個小時後,龍鳳湯還是做好了。
揭開砂鍋蓋子,幾人都湊過去,隻見麻辣的湯水微微翻滾,噴出的蒸汽裹挾著濃鬱的香氣。
儘管心裡還有些擔憂,可還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那張蛇皮,宋陽也沒扔掉,刮掉鱗片,清洗乾淨後,切成段,焯了三遍水,做成了涼拌的,這是他見彆人這麼做過,才跟著弄的。
宋建國和王靜雅背著豬草收工回來時,幾個小輩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
有黃燜的兔肉、涼拌的蛇皮、龍鳳湯和涼拌折耳根,菜的種類不多,但分量很足。
老兩口回來看到宋陽他們做的龍鳳湯,一開始還以為那一段段的蛇肉是黃鱔,等看到那盤涼拌蛇皮時,也有些愣住了。
六個人圍坐在桌旁,愣愣地都不敢下筷子,就連一開始提議吃蛇肉的馮啟亮也沒動。
估計一看到這些肉,就會想起蛇在草叢裡蜿蜒爬行的樣子,總讓人感覺有些陰森。
最後,還是吃過蛇肉的宋陽先動了筷子。
他先夾了一口蛇皮,隻覺得麻辣味十足,又充滿彈性,甚至比魚皮還要爽口勁道!
接著又夾了一段燉煮的蛇肉放在碗裡,用筷子輕輕一撥弄,由於燉煮得比較熟,輕易就撥弄下來了。
蛇肉白白淨淨,肉質緊實,的確是絲絲縷縷,仿佛纏繞在一起。
這蛇肉一入口,比雞肉還要香,隻是肉質稍微有點柴,吃的時候有些塞牙縫,但味道格外鮮香,十分誘人。
看著宋陽吃得津津有味,其餘幾人麵麵相覷後,也跟著動起了筷子。
就連馮曉萱在宋陽的鼓勵下,也嘗了一塊。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吃到最後,還有些意猶未儘。
宋建國伸著脖子看了看砂鍋,用勺子攪了攪,見裡麵的雞肉、蛇肉都沒了,忍不住笑罵道:“砍腦殼嘞,這龍鳳肉做得這麼好吃,簡直恨不得把筷子頭都嚼進去,太香了……”
這話一出,把幾人都逗笑了。
“等會兒!”宋陽想了想,端著砂鍋到外麵,添了點柴火,重新把土灶點燃。
等湯水燒開後,往裡麵放了粉條。粉條煮熟後端回來,大家紛紛往碗裡夾。
粉條煮得滑溜溜的,吸進嘴裡一彈一彈的,仿佛鼻子都想湊過來長顆牙齒嘗嘗鮮。
一砂鍋的粉條和湯沒過多久就被吃得精光,直到這時,嘴巴裡還泛著鮮味,逗得喉嚨直發癢。
馮啟亮甚至都忘了他心心念念的麻辣兔頭。
但從這一次之後,宋陽就再也沒吃過蛇肉。
因為吃完這一頓後的幾天,他也不知道為啥,反倒有些害怕。
蛇肉本身倒沒什麼,可那個龍鳳湯實在是太鮮美了,鮮美到就像一種中毒般的記憶。
也許是過於美味,反而讓靈魂都產生了警惕吧。
王嶽估計也有同樣的感覺,總說那湯好吃,可要是問還想不想吃,他卻直搖頭。
馮啟亮在盤龍灣跟著宋陽、王嶽在山裡混了三天,帶著宋陽挖到的幾隻竹溜子和一些能做藥膳的藥材,便決定回去了。他也有自己的正經事兒要忙。
一直等他回到家,打開隨身帶的書包,才發現之前被宋陽抽走,又給了馮曉萱的錢和票證,一分不少地全在那軍綠色的帆布書包裡。
他不禁搖搖頭,隨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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