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李玄戈聞言,臉上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兒臣造火銃是為父皇震懾宵小,釀烈酒是為充盈國庫,就連錦鯉池的王八都刻著‘忠君愛國’……”
“刻在龜殼底下是吧?”
“沒錯!”
李焱橫了他一眼:“老四三日後回京,你倆要是敢把工部炸成……”
“父皇放心!”
李玄戈一拍胸脯,“四哥敢炸工部,兒臣就將他塞入煉丹爐!”
“滾出去!”
李焱擺了一下手,李玄戈頓時如蒙大赦,屁顛屁顛地往外跑。
很快。
他跑出皇宮,卻被在宮外等候著的公孫明月一把拉上了馬車。
剛一坐下。
李玄戈就開口了:“奶奶的,我那一個四哥要回來了!”
四皇子李神機!
那是一個皇子中的奇葩之一。
因為他不好鬥,不好爭,不好權,就好機關術!
而且。
一手機關術出神入化,工部曾經很多小玩意的東西改革,都是他搗鼓出來的!
三年前,他拿了封地就往外跑,自此很少回來過。
根據皇帝身旁的探子稟告,這家夥回了封地後並不安分,反而將事情交給副手去做,自己跑去雲遊四海,探訪民間的機關術。
而最近一反常態的回來,的確讓人不得不上心。
尤其是……
李神機跟李龍基是同一個母後生的!
“李神機?”
公孫明月的黛眉微微一蹙,“來者不善,必然是因為大皇子之故。”
若當初的李神機願意爭,工部或許早就已經落入他的手裡了,哪輪得到李元霸那個二五仔?
如今回來得太過於蹊蹺,十有八九就是為了大皇子而來……
“將來土擋,水來土掩。”
李玄戈聳了聳肩,臉上隨之露出一抹笑意,“本王倒想看一看,他能夠翻出什麼浪花來?”
“彆小瞧那個人。”
公孫明月遲疑了一下,又提醒了一句,“半年前傳聞墨家跟隨了他,成為了新一任巨子,如今回來必然也會帶著人過來……”
公孫明月話音未落,李玄戈忽然歪頭湊近她耳畔,呼吸灼得她耳垂發燙:“姐姐這般緊張四哥的到來……莫不是怕他搶了本王的風頭,害你將來當不成正妃?”
“你!!!”
公孫明月僑聯一黑,驚鴻劍鞘一下子抵住李玄戈的喉結,“再敢胡說,本姑娘便用墨家機關術給你喉嚨開個血槽!”
劍鞘寒鐵硌得李玄戈喉結滾動,他反而笑得更歡了。
“開槽好啊,正愁嗓子啞了唱不了《十八摸》……”
“不如姐姐親自動手?”
“最好再雕朵牡丹,本王日日仰著脖子給文武百官顯擺,就說這是公孫娘子送的定情?”
咚!
公孫明月忍無可忍,劍柄狠狠敲上他天靈蓋:“定你個頭!墨家機關術不容小覷,李神機若真帶著他們進京,你就得被拆成王八殼!”
“拆唄!”
李玄戈揉著腦袋翻身坐直,袖中忽然抖出一根纏著金絲的木簪,“他拆火銃,本王就拆他機關,看誰拆得過誰?”
公孫明月:“……”
她本來還想勸一勸這個家夥彆胡鬨,彆亂來。
但目前來看。
好像並沒有卵用。
罷了!
回頭這個渾蛋真要被拆了,自己幫一把就是了……
“說起來……”
李玄戈話鋒一轉,琢磨了起來,“大哥和四哥並不是一路人,會是誰讓他回來呢?”
“他母妃!”
公孫明月毫不猶豫地開口,“蕭皇貴妃!”
沒錯。
大乾沒立皇後,所以便有了一個蕭皇貴妃代管後宮。
那女人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忘公女兒,自身非常聰明,但如果沒有一點手段的話……
絕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十幾年!
總不能靠的是吃齋念佛?
李玄戈雙眼一眯:“姐姐是說……她讓四哥回來,是為了幫大哥奪工部火銃權?”
“不止。”
公孫明月微微側著小臉,簾外天色沉沉,“墨家機關術能造攻城雲梯,亦能造暗殺機關……你的那些東西……怕是早被盯上了。”
“嗬嗬……”
李玄戈輕笑了一聲,“有趣,太有趣了,那本王就更要見識見識了……”
“你……”
公孫明月聞言,黛眉一蹙,剛想說“你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可話還未說出口,就因為和李玄戈的眼神對上,而戛然而止……
那目光很清澈,也很陌生,其中更是夾著一絲前所未有的……
自信?
是自己想多了?
……
椒房殿內沉水香混著冰鑒涼氣。
蕭皇貴妃的蔥指撚著金剪,慢條斯理地修剪著瓶中的白牡丹。
“哢嚓!”
最後一瓣牡丹墜地,春桃捧著冰鎮葡萄適時俯身:“娘娘這手‘斷龍剪’越發精妙了,您瞧這切口,比淩遲犯人的劊子手還齊整。”
蕭皇貴妃放下了金剪,淡淡說道:“花開七分最動人,老八那孩子偏要把根莖都露出來……”
她忽然捏碎半顆葡萄,猩紅汁液順著手掌滑落。
“就像他娘一樣,當年非要研究什麼肺癆救治之術。”
當年。
太萱妃因一手醫術,將炎帝治好了病根,才被納入宮中。
但因太萱妃的出現,卻導致了整個後宮都被冷落了下來……
甚至到死了,炎帝都為了她而不立皇後!
若非她懷了兩個龍種,恐怕這一個位置,也不會是她的了。
所以。
那個時候的後宮,又有誰不恨那個女人?
春桃捧著銅盆接住滴落的汁液,輕聲說道:“四殿下三日後抵京,墨家那幫木頭疙瘩已經給工部準備了一份‘開鋒禮’。”
“很好。”
蕭皇貴妃嫣然一笑,“那就讓本宮看一看……這工部裡的水,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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