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禾原本就是來打算放走它的,正想上前,突然一聲高昂炸耳的尖叫聲傳來。
櫻桃和芭蕉兩位小婢女衝過來,拽著阮傾禾連連後退:“小姐不可以!它若是咬人該如何!”
芭蕉嚇得臉都白了:“聽說,這些不知名的生物,咬到人是會發燒的,還會燒壞人呢。”
櫻桃一臉後怕,猶豫著說道:“要不小姐彆養了叭,昨天夜裡和它長得好像的來了很多,在外麵叫了一夜,聽著好凶,奴婢怕傷著小姐。”
嗯?它七大姑八大姨都來府門口大合唱了?
阮傾禾笑著看她倆膽小的樣子,剛想說什麼,然後就雙腳懸空,被人從背後抱起來。
阮雲壑冷眼看著籠子裡的貉,貉崽崽麵前打下一道修長的影子,嚇得它縮成一團。
阮雲壑垂下頭看向妹妹:“今日賀王妃邀娘親賞花,我們陪同娘親一起前去。”
說完不等阮傾禾的反應,速度極快地給她喂完飯,將她塞進馬車。
兩天時間,一天被丟進了賀王府,與軒轅夏玩了整整一天,還出門踏青放風箏,回府之後便累得抬不起胳膊,很快入寢。
第二天,便被阮江瀾以帶她出去漲漲見識為由,圍著京城從東逛到西,又從南巷逛到北街。
等到她精疲力儘回來後,才曉得這兩天府裡人怕她私自去看貉被傷到,便提前將她支出府去,在此期間貉崽崽被詳細檢查一通,還被洗得乾乾淨淨,身上的毛發一塵不染,由灰黑色變成亮灰色。
阮傾禾來看貉崽崽的時候,發現它生無可戀地垂著頭。
{貉不乾淨了,貉被人看光了。}
燕子麻雀們絲毫不顧及地嘲笑出聲。
{燕第一次聽到貉羞憤的慘叫,笑死燕了。}
{雀昨日專門叫來全家人圍觀。}
貉崽崽聽著更絕望了,要不是它不會哭,估計現在早已淚流滿麵。
阮傾禾歪頭,疑惑地看向這幾日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智靈:“毛茸茸會有羞恥心嗎?”
智靈撲騰著小翅膀,飛到她肩膀上站定:“會吧,毛發是它們的衣服呀。”
阮傾禾看著貉崽崽,覺得它有些可憐,扭頭跑進屋裡,揚起小腦袋,瞪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娘親~貉崽崽能放出來嗎?”
秦沐秋想到貉那體型,雖說如今貉還小沒長大,但和阮傾禾相比還是有些大了。
她垂下頭看著女兒濃重的黑眼圈,笑著道:“小廚房送來桂花山藥泥,軟糯涼爽,傾傾要吃嗎?”
阮傾禾眸光一亮,忙點頭:“吃!”
很好,完美地被轉移注意力,用過甜點,又被喂了些許膳食,接著便被哄上了床。
貉聽到燕子們說小主人睡了,貉更絕望了,不停地在叫,聲音淒厲又可憐,仿若被這個世界背叛。
夜已深,濃稠的墨色自打翻的硯台傾瀉,將整片天穹染透,月光是宣紙上洇開的殘白,淌過雕花窗欞,在青磚上拓印出霜色紋路。
屋內未燃儘的熏香,嫋嫋煙霧彌漫之間,安靜的隻剩下呼吸聲。
外頭卻吵個不停。
今夜是由驚蟄守夜,她輕輕拍門:“夫人,夫人?”
秦沐秋被吵醒,連帶著阮傾禾都睜開了眼睛。
剛睡著便被吵醒,這屬實讓人煩躁。
秦沐秋支撐起身子,凝眉看向門口方向:“什麼事?”
驚蟄見秦沐秋醒了,連忙推門進來:“守門的侍衛前來稟報,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