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著籃球的手在抖,指節抓得像是要捏碎那顆橡膠,“我大哥是人!從來不是私有物品!更不是你們能標價的!”
“小玄!”
江浩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溫度燙得驚人,小江玄這才發現兄長右手在流血,暗紅液體順著指縫滴在他洗得發白的球鞋上,洇開一朵朵血花。
貂皮男人輕笑一聲,翡翠扳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令郎倒是重情義,
你大哥跟了我們會有更好的生活,有吃不完的美食,穿不完的好衣服,還會接受最好的教育,這可比在你們這個窮家強多了。”
“滾出去!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說不賣!多少錢都不賣!”小江玄突然抄起門邊的竹掃帚,發瘋似的朝保鏢揮去。
掃帚柄打在皮鞋上發出悶響,十二歲的少年像頭受傷的小獸,將所有鋒芒都亮給闖入者。
那些人嚇了一跳,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偏激。
江母也急忙站了出來,她將兩人死死護住,眼神中充滿了決絕,“我是不會賣的,浩浩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請你們回去吧,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眼角餘光瞥向江浩,他雖為過多言語,可眼角那掛著的淚珠恰恰說明他有多在意這個家庭。
保鏢退到院門口時,小江玄突然把掃帚砸向對方膝蓋。
中年男人碰了一鼻子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屈辱。
他冷哼一聲,帶著手下轉身準備離開。
“嗬嗬,我是不會放棄的,下次我還會再來的。”
小江玄卻毫不猶豫地衝過去,將他們推出了門外,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回到屋裡,小江玄不由分說地拉著江浩進了房間。
小江玄反手抓住江浩的衣袖,聲音裡帶著哭腔,卻固執地仰頭盯著兄長,“哥,你不會走的對不對?”
江浩的右手還在滲血,卻用左手將弟弟額前汗濕的碎發彆到耳後,然後突然單膝跪地,與江玄平視。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這個家,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言罷,他抬手把小江玄擁入懷中,
他忽然笑了,眼尾卻泛起紅,“倒是你,再這麼莽撞下去,下次就該打碎人家真古董了。”
回憶如潮水般退去,江玄站在病房外,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焚燒殆儘。
大哥江浩曾經的遭遇,如同刻在他心頭的一道傷疤,此刻被狠狠揭開,鮮血淋漓。
“大哥說得不錯,對付這種人,就該像真古董一樣把他們打碎!”江玄咬著牙,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接下來,鄧家滅!”
他的雙眸中閃過一道紅光,那是憤怒到極致的體現,也是他即將爆發恐怖實力的前兆。
江玄不再猶豫,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暗紅色流光,朝著鄧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一會兒,江玄便來到了鄧家的大門前,那是一座豪華的府邸,高大的院牆,精美的門樓,彰顯著鄧家的富貴與權勢。
然而,在江玄眼中,這裡不過是一座即將被摧毀的墳墓……
江玄站在鄧家大門前,眼神如冰,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
那高大的院牆和精美的門樓,在他眼中不過是虛妄的裝飾。
就算那鄧家高高在上,依舊無法阻擋他複仇的腳步。
門口的保安察覺到江玄身上那股不尋常的氣息,立刻警惕起來,其中一人更是大聲喝道:“你是誰?這裡是鄧家,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就是!識相的話就快點離開,彆臟了爺爺們的眼!”
江玄嘴角微微上揚,他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鄧家?我找的就是你們鄧家!”
說罷,他雙手一揮,暗金咒焰瞬間從掌心湧出,化作數條火焰鎖鏈,朝著保安們席卷而去。
這又豈是他們能抵擋的?即便這幫保安有所警戒,但那火焰卻如靈蛇般纏繞上他們的身體,瞬間將他們點燃。
保安們發出淒厲的慘叫,在火焰中掙紮。
聽到他們的慘叫,江玄卻是神情鄙夷。
火焰鎖鏈突然收緊,將保安們勒得骨頭咯咯作響。
他並沒有立刻要了他們的性命,而是讓他們在痛苦中煎熬,仿佛在為女兒的遭遇討回第一筆利息。
就在這時,鄧府裡的管家聽到動靜,趕忙帶著一群打手過來。
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臉色瞬間大變,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鄧家撒野,不想活了嗎?”
江玄眼神一凜,隨即一聲爆喝:“嗬嗬,我是什麼人?告訴那個賤人,我是江若妍的父親江玄!今天,你們鄧家一個都彆想逃!”
管家心中一驚,他沒想到江玄會如此直接地找上門來,而且還這麼快。
但他畢竟是鄧家的管家,見過不少大場麵,很快便鎮定下來,當即對打手們下令:
“上,給我拿下他!”
打手們一擁而上,朝著江玄撲來。
江玄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地麵突然裂開,數隻燃燒著暗金火焰的傀儡線從地下鑽出,如靈動的觸手般朝著打手們纏去。
傀儡線迅速纏上打手們的四肢和身體,將他們牢牢控製住。
江玄手指輕輕一動,打手們便如同提線傀儡一般,開始互相殘殺起來。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身邊的人砍去,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江玄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臉上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他一步一步朝著鄧家府邸內走去,所過之處,打手們紛紛倒地。
不是被傀儡線控製得互相殘殺致死,就是被火焰燒得焦黑一片。
管家見勢不妙,轉身想要逃跑,卻被江玄用傀儡線一把拉了回來。
江玄看著管家,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每說一個字幾乎都快要把嘴皮子給擦破了:“說,你們的大小姐鄧夢在哪?”
管家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雙腿不停地顫抖,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她可能在府邸裡麵……”
江玄卻是不信,他輕輕一握,傀儡線突然收緊,將管家的脖子瞬間勒緊。
管家頓時喘不過氣來,雙手不停地抓著傀儡線,試圖掙脫。
“再不說實話,我就讓你立刻死在這裡!”江玄的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
管家終於承受不住恐懼,連忙說道:“我說……我說……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