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險些笑出聲。
誰家打蚊子這麼用力啊?怕是蚊子都得打成灰了吧!
“大膽!”
許景山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嘴裡甜腥,“給我抓住她!”
那侍衛們正要發作,卻見謝晚寧眨眨眼,攤開掌心。
“我是在給四叔打蚊子呢,怎麼你們想看見你家主子被蚊子咬個大包?”
那些侍衛低頭一看。
果然,她的掌心一晃,裡麵好像的確躺著一隻被拍扁的蚊子,翅翼上好像還沾著星點血跡。
侍衛有些拿不準,側頭看他。
許景山狐疑地摸著微微刺痛的臉頰,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臉上也的確是被蚊蟲叮咬般細微的痛感,除此之外也沒彆的。
“這種東西最是可惡,表麵上看著人模狗樣,實則包藏禍心,老是喜歡跑到彆人家裡嗡嗡嗡個不停,伺機吸血,最是狠毒肮臟,碰到這種臟東西,一巴掌呼上去最合適不過!”
謝晚寧笑意盈盈的對著許景山開口。
“四叔可要當心呢!”
“你......”
許景山氣的胸膛急劇起伏。
罵她吧,她看上去的確是在給他打蚊子;
不罵她吧,這狠厲的一巴掌和明裡暗裡的諷刺當他許景山是個傻子感受不出來?
不就是明擺著揍了他還要罵他一頓嗎?
“四叔受驚了,”旁邊的許淮沅適時的開口,“冬生,快扶四叔起來。”
“是!”冬生忍住笑意,上來要扶,卻被許景山一把推開。
“許淮沅!”許景山怒目圓睜,“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有意為之?”
他目光如刀,掃過屋內眾人,最後死死釘在許淮沅臉上。
兩人視線相撞,空氣仿佛凝滯。
許淮沅唇角微勾,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半晌,他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才緩緩道,“四叔多心了。”
“可不?”謝晚寧也笑盈盈開口,“四叔喝杯茶壓壓驚吧。”
她伸手拍了拍掌。
門外立馬有人應聲。
許景山目光一掃,便看見有人捧著茶壺邁了進來,低眉順眼,姿態恭敬,隻是——
這小廝頭發怎麼像雷劈過?
許淮沅也注意到了那端茶小廝——
不是那妙手空空陳三毛又是誰?
他眸底帶著些淡淡的笑意。
這丫頭帶著他出場,隻怕又得撈一筆了。
“來來來,這可是夫君私藏的好茶!”謝晚寧伸手捏住茶壺,為許景山斟了一杯,遞上前去,“新婦敬您。”
茶湯清亮,映出許景山那懷疑的目光。
他盯著那杯茶,遲遲未接。
“四叔莫不是怕新婦下毒?”
謝晚寧也不惱,笑嘻嘻的將茶杯湊近唇邊,一飲而儘。
“現下,”她眼波流轉,語調拉長,故意挑釁,“您敢不敢喝?”
許景山冷哼一聲,奪過茶杯一飲而儘,接著重重放下茶盞,卻不知是力道過大,還是陳三毛沒接穩,托盤一晃,茶水“嘩”得灑了他一身。
“混賬!”許景山的火瞬間包不住了,伸手便要向陳三毛臉上招呼過去,然而卻打了個空。
那小廝靈活的很,他的巴掌剛到,他便恰巧一彎腰,伸手去胡亂的擦他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