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三人立馬轉頭,隻見許淮沅那蒼白的指尖動了動,眉頭緊蹙。
“少爺!”冬生眼底都是焦急。
他餘光一瞥,突然伸手抓住謝晚寧伸過來的手腕,“你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他的長劍出鞘,瞬間擱在了謝晚寧脖子之上。
謝晚寧垂眼看了看那柄長劍,笑了笑,“冬生,你應該知道,你攔不住我。”
“攔不住我也要攔!”冬生目光冰冷,“說,你手心裡這藥丸是什麼?”
“自然是毒藥。”謝晚寧輕笑一聲,指尖一點彈開那柄劍,順手將還要劈她的冬生大穴一點,一腳踢開。
“走遠點,礙事!”
她捏著許淮沅下巴,將那藥丸丟了進去。
“三毛,拿水來。”
陳三毛看了看謝晚寧,又瞧了瞧被定住的冬生,迅速的權衡利弊後,果斷的決定跟著謝晚寧混,立馬屁顛屁顛的送了水來。
“你要做什麼?”冬生要阻止卻動彈不得,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你有本事衝我來!對少爺下手算什麼本事?”
“對你?”謝晚寧看都不想看他,“你有什麼值得我對你下手?”
看著許淮沅將那凝神丹吞下,謝晚寧終於鬆了一口氣。
能吃進去,那就還有得救。
果然,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許淮沅便緩緩睜開了眼。
他慢慢的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疲憊而脆弱的笑了笑,“怎麼都圍著我?”
他看向驚訝又喜悅的冬生,輕輕挑了挑眉,“哭了?”
“喜極而泣了唄。”謝晚寧見他醒來也鬆了口氣,剛點開冬生的穴位,他便像隻熊一般衝了過來,將毫無防備的謝晚寧撞了個趔趄。
“嗚嗚嗚嗚……少爺……”
他像個孩子一樣撲在榻上,將頭埋進被子,放聲大哭。
謝晚寧頓時好氣又好笑。
這冬生,還有兩幅麵孔呢?
在她謝晚寧麵前就是冷麵侍衛,在他許淮沅這裡就是純情少年是吧?
“哭什麼?”許淮沅開口,聲音疲倦而虛弱,“我還沒死呢。”
他抬眸望向謝晚寧,蒼白的唇邊突然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多謝。”
短短二字,輕若柳絮,卻讓謝晚寧心頭一顫。
為那些藏在病骨支離下的默契,那些無需宣之於口的懂得——
她知道他讀懂了她藏在嬉笑怒罵下的擔憂,讀懂了她每一次看似隨性實則精心設計的相助。
謝晚寧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開眼,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
陳三毛緊跟在後麵,然而走了幾步,卻突然發現不是回院子的路,疑惑開口。
“烏鵲姑娘,這麼晚了咱們這是去哪裡啊?”
“你不覺得,這月黑風高,晚風舒適……”
謝晚寧背著手,十分愜意的呼吸了一下周圍的空氣。
陳三毛也學著她的模樣閉眼輕嗅,然而還沒來得及嗅出什麼,便聽見身側謝晚寧輕輕開口。
“若是能夠在這樣的夜裡放火殺人,那真乃雅事一件!”
他一抖。
這個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