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茯苓的心跳,在看到那個熟悉輪廓的瞬間,停頓了半拍,隨即瘋狂地擂動起來,幾乎要衝破胸膛。
她踉蹌著衝過去,指尖顫抖著撫上那冰冷的麵頰,觸手是毫無生氣的僵硬。
脖頸處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已經乾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好狠毒的手段!”
“許夙鳶,你,給我等著!”
此刻,一切都有了答案。
憤怒,瞬間侵蝕了覃茯苓所有的理智。
這一切美好,都被那個女人親手毀滅了。
······
刷刷刷!
四人很快追上了許夙鳶,她抬起頭,目光穿過模糊的淚眼,望向不遠處隱在陰影中的那個女子。
那個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覃茯苓,臉上帶著一絲冷漠,甚至可以說是一抹愧疚。
“抱歉!”
一句簡單的道歉,讓覃茯苓用儘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將所有的悲傷、絕望和憤怒都壓在心底,化作一股冰冷的決心。
她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和悲傷而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你為什麼要殺他!”
“是你……”
覃茯苓嘶啞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決絕:“是你殺了他……”
她的目光死死鎖住許夙鳶,仿佛要將她釘在原地。
“抱歉,我的陣法隻是困住他,沒有想要殺死他。”
許夙鳶語氣帶著一絲驚慌,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必要為了救他出來殺死小樓!”
覃茯苓緩緩地、一步一步地站起身,儘管雙腿還在發軟,但她用儘意誌力支撐著自己。
她知道,她現在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但她不會放棄。
“我記住你了。”
她低聲說,聲音裡充滿了冰冷的恨意:“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你讓我怎麼活……”
覃茯苓轉身,沒有再看許夙鳶,也沒有再看那個女子的冷笑。
“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她一步步,艱難地,卻異常堅定,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種決絕的意味。
“彆衝動!”
邊有容上去,想要打圓場,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覃茯苓大怒:“你的意思是,殿主殺了小樓!”
三人啞然,無言以對,隻能看著覃茯苓對許夙鳶眼底的殺意。
“我知道,你們下不去手,既然如此,那就彆插手!”
月光如水,卻映不出此刻的寒意,中央,兩道身影以一個致命的姿勢僵持著。
一方是身著素白襦裙的女子,發絲略顯淩亂,手中握著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劍。
嗡!
劍身映著月光,寒光凜冽,她的眼神裡燃燒著熊熊烈火,既有愛而不得的瘋狂,也有被背叛的刻骨恨意。
“你明明知道小樓,喜歡你,為什麼還要殺了他!”
對方奪走了她的一切,她的愛人,她的尊嚴,她絕不允許對方好過。
“許夙願,你怎麼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