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舟似乎對這種反應有些意外,隨即爆發出一陣更加刺耳的聲音,充滿了戲謔:“哦?這就認輸了?這就死了心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少骨氣呢。不過也好,這樣折磨起來,才更有趣。”
話音未落,驛舟的形態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原本焦黑的樹乾狀軀體上,裂痕如同活物般蠕動、重組,黑色的、帶著粘稠光澤的新表皮覆蓋其上,每一根觸須上都布滿了細小的、閃爍著寒光的骨刺。
呼呼呼!
一股更加陰冷、更加充滿惡意的氣息彌漫開來,它完成了二階的進化。
“看好了,李懷禎,”
驛舟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扭曲,“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這就是你,換來的‘新生’。”
它的一條骨刺密布的觸手探出,精準地抓住了李懷禎的手臂。
沒有預兆的,觸手上的骨刺開始旋轉、深入,黑色的腐蝕性液體伴隨著劇痛滲入他的血肉。
“呃!”
李懷禎悶哼了一聲,但很快又咬緊了牙關。
“怎麼?不吭聲了?”
驛舟的觸手再次發力,更多的骨刺刺入,將皮膚撕裂,露出下麵森白的骨頭,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焦黑的地麵。
傷口觸目驚心,每一處都充滿了殘忍的惡意。
“還是說,你那顆已經死掉的心,感覺不到痛了?”
另一條觸手抽打在他的臉上,留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李懷禎的身體隻是輕微地晃了晃,連頭都沒有動一下。
驛舟的觸手如同雨點般落下,抽打、穿刺、撕裂。
滋滋滋!
李懷禎的身體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傷痕累累,血肉模糊,但他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完整的**,他隻是緊緊抱著那柄水晶劍,眼神依舊空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仿佛那些痛苦都隻是施加在另一個不相乾的人身上。
“真是奇怪的家夥。”
驛舟一邊折磨,一邊低語,聲音裡充滿了困惑和一種病態的欣賞,“明明痛得這麼厲害,明明快要死了,卻像個木偶一樣,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還是說,在你決定用愛人的骨頭鑄劍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死了?”
它加大了力度,試圖從李懷禎的沉默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裂痕,但麵對的,隻有那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絕望的、徹底的沉寂。
李懷禎的存在本身,變成了一場無聲的、極致的折磨。
“嗚嗚嗚!”
李懷禎無聲哭泣。
驛舟的觸手不再滿足於簡單的抽打和穿刺,而是開始進行更具針對性的折磨。
嗅!
其中一條覆蓋著粘稠黑色表皮、末端分叉的觸手,緩緩抬起,尖端滴落著散發著腥臭氣味的黑色液體。
它精準地避開李懷禎已經受傷的部位,對著他瞎了的眼睛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