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尖端輕輕一彈,射出一根細如牛毛、卻閃爍著幽幽藍光的骨針。
李懷禎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閃,但驛舟的攻擊快如閃電,骨針刺入眼眶的聲音極輕,幾乎被血液滴落的聲音掩蓋。
下一秒,李懷禎那隻完好的眼睛猛地睜大:“啊!”
隨即又因為劇痛而猛地收縮,空洞深處迅速被血色染紅,從眼角和鼻孔滲出溫熱的液體。
他想要發出聲音,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身體因劇痛而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死寂。
“哦?眼睛早就看不見了?”
驛舟的聲音裡帶著貓捉老鼠般的玩味,“這樣啊……那聽覺就變得更加敏銳了呢,聽好了,李懷禎,仔細聽你自己的骨頭被一根根折斷的聲音,這可是非常動聽的‘音樂’哦。”
另一條觸手卷起,並非直接抽打,而是卷住了李懷禎的小腿。
觸手表麵的黑色表皮摩擦著皮膚。
滋滋滋!
皮膚被磨得翻卷、血肉模糊!
隨後,觸手猛地一絞,伴隨著清脆的“哢嚓”聲,小腿骨被生生折斷。
李懷禎的身體猛地弓起,但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唇邊滲出絲絲血跡。
“還不夠呢。”
驛舟的觸手靈活,精準地挑開了李懷禎胸前的傷口,那些原本在緩慢愈合的創口再次被撕裂,露出裡麵粉紅色的、跳動著的心臟。
它沒有直接攻擊心臟,而是用一根更細小的、如同探針般的觸須,輕輕戳了戳那顆正在搏動的心臟。
“還跳著呢?真頑強啊。”
驛舟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讚歎,“可惜啊,沒有愛的滋養,這顆心跳不了多久了。”
它再次揮動觸手,這一次,觸手末端鋒利,精準地貫穿了李懷禎的身體。
轟!
心臟碎裂!
噴湧而出的鮮血很快被地麵的焦黑吸收,隻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李懷禎隨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哈哈哈!”
驛舟甚至用觸手纏繞住他的脖頸,不緊不慢地收緊,感受著他呼吸逐漸困難的掙紮,卻又在瀕臨窒息前鬆開,看著他貪婪地喘息,然後再一次收緊。
每一次攻擊都具體而微,都精準地避開致命部位,卻又帶來最極致的痛苦和羞辱。
李懷禎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傷痕觸目驚心。
他承受著一切,卻始終一言不發,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早已在心死的那一刻,這具身體就不是他的了!
驛舟的折磨,變成了一場沒有回應的、令人發瘋的獨角戲。
“給我叫!”
“給我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