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百零八個嬰兒的啼哭聲此起彼伏,隨著陽光一寸寸升高,溫度上揚,奶娃的躁動也逐漸集體升級。上百名舊淵宮女護衛衣袍翻飛,各自分散安撫、哄奶、換裹布,場麵仿若百戲雜陳,熱鬨非凡,卻也極易引起誤會。
果不其然,驚動了女兒穀的守衛。
“來者止步!”女兒穀北口傳來一聲清亮的女音,帶著天生的壓迫力。
從密林與石壁之間,現出整整一百餘名披甲女衛,清一色短甲長裙,腰佩重刀、背負硬弓,動作利落,姿態如兵營操練,眼神冷靜銳利。
她們威風凜凜齊齊來到麵前!
為首之人約莫三十上下,身量高挑,膚白如玉,眉目冷峻,一頭墨發束成高髻,插著一柄銀製蠶羽簪。她腰間懸有“春梧”名牌,顯然是負責北穀防務的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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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女兒穀北部就是十萬妖山,所以這邊應該屬於重點守衛區域。
一名年逾五旬、身著宮廷紋袍的婦人走出一步,正是舊淵宮掌內務的穀嬤嬤,神情老練、氣場沉穩,拱手便道:
“我等奉舊淵宮主之命,護送一百零八名無主嬰靈入穀安置。斬妖司昨已通報貴穀,三日後將在此舉行‘百嬰認親大會’。此行無涉私欲,皆為善行之舉,還望姑娘通融。”
春梧將軍目光一凝,冷冷掃過隊伍後方那一片嬰兒哭嚎的海洋,麵上露出一絲遲疑。
蘇長安麵巾下神情未變,低聲對穀嬤嬤傳音:“記得說是護嬰真君主持,彆把我名字說出去。”
“諾。”
穀嬤嬤不動聲色繼續道:“此次認親之禮,將由‘護嬰真君’親至主持,各方宗門、散修、人族皆可來認。嬰孩身份皆附文印、血契、魂鑒三證,絕無一絲虛假。若村中不便收留,我方可於穀外自建營地,確保秩序。”
那女衛聽到“護嬰真君”四字,麵色終於微動。
她低聲傳令數語,片刻後,後方女兵迅速而有序後撤,顯然已有所準備。——昨日確實接到斬妖司遞交的官方議事函,“百嬰認親會”確已在流程之內。
她轉頭看了蒙著麵罩的蘇長安一眼,目光多停頓了片刻,隻點頭道:“可入穀。嬰兒安置於穀南溪畔臨時駐地。但男丁不得入村核心,如無要事隻能在牛郎閣等候。”
“足矣。”
遠處的小璿,悄悄湊到蘇長安身邊,低聲道:“蘇哥哥,我們要分開嗎?”
蘇長安看著這個膽大妄為,偷偷跟來的小狐妖,終是點頭:“小心點。彆惹事。”
“嗯!”小璿小小的腳丫輕輕跺地蹦起來抱住餓霸。
餓霸很配合地甩了甩尾巴,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麵朝村口——姿態嚴肅。
蘇長安始終立於隊尾,麵巾遮麵,姿態如同一位最不起眼的隨從。
接下來,穀嬤嬤與女兒穀內部交涉妥當,不遠處數名衣飾華貴的女修正一邊議事一邊指揮村中女子搬運嬰兒入營,臨時的安置區已搭建在北溪之畔,花棚帷帳、軟毯奶床俱全,分明是前日便得了消息準備的。
然而,蘇長安才帶著餓霸踏入村外圍百步,便被兩名身著白紅織金勁服的女衛攔下。
其中一人眉眼乾練,語氣卻極為禮貌:“閣下雖持舊淵宮文書,畢竟非本穀中人。依村規,還請移步男客駐所‘聽竹樓’。”
她身後,一名少女已快步上前引路,另一人則溫和地接過了餓霸的韁繩。
蘇長安挑了下眉。
餓霸卻站在原地不動,四蹄如釘,雙目圓睜,不動聲色地看著蘇長安,眼中寫滿了複雜——。
蘇長安低聲安慰:“去吧。說不定,你會有奇遇。”
他伸手拍了拍餓霸肩胛:“晚點,我給你送吃的。”
餓霸沉默片刻,最終緩緩低頭,鼻息噴氣。
蘇長安對總管略一頷首,隨後跟著那少女轉入竹林小道。
山路曲折,竹影重重,遠處溪聲潺潺。
終於,他在一座掩映於山穀深處的獨立院落前停下。
“這便是‘聽竹樓’,也叫‘牛郎閣’,專供來訪男子暫居。”那少女笑得天真無邪,“閣下若有急事,可敲鐘召人。”
說完遞給蘇長安一塊玉牌。
“牛郎閣?”接過玉牌,上麵寫的六十九號,蘇長安頓了一下,嘴角猛烈抽了抽。
“……以後我是不是就叫六十九號,等你們翻牌子?”
少女一愣,旋即捂嘴輕笑。
蘇長安沒再多話,抬眼打量這“牛郎閣”。
院落不大,清幽古雅,倒真有點“書院男賓部”的味道。牆上嵌著浮刻“德智體”三字,一看便知這是女兒穀專為“待考新郎”設的地方。院門旁還有一塊小木牌,上書“入穀者需修心一月,合格方可見心上人”。
“行吧,”蘇長安喃喃一句,“這是修仙版的戀愛綜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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